花醉把玩著手指,懶懶地說道:“因為你一開始并不是這么說的喔!你說只要砍斷了這道符印就能放你出來,你自己算算我砍斷了多少把古劍?你拿什么賠我買古劍的損失?。亢髞碛终f這符印和你生命力掛鉤,那找古劍還有意義嗎?”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嘛……”壇子里的聲音弱弱地抗議道,“花花,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呼喚了幾百年,也只有你能聽到我的聲音,你不幫我誰幫我啊?”
花醉微笑不語,聽著壇子里的哀求聲,身心愉悅??上Х庥≡趬永锏哪莻€人看不到她唇邊那抹詭異的笑容。
忽然間,她像是有感應般往門口瞧去。在未關緊的門縫處,隱約可以看到外面有一小塊反光的金屬?;ㄗ聿[起秀眸回憶著,這東西好像是秦楓身上的銀質紐扣……
“吶,花花,你不會這么容易就生氣了吧?我不是說了嗎?只要能放我出去,你可以把這張封神印拿在手里,想怎么驅使我就怎么驅使我,就算是想折磨我也可以?。 憋w廉半晌沒有聽到花醉的聲音,說話的語氣加入了幾分懇求。
“呵呵,也是,我要不是為了這個,憑什么這么費心???”花醉回過神,嫣然一笑道,“不過,我已經有個很忠心的管家,不需要第二個了。至于折磨嘛,誘惑還是很大的,畢竟驅使一個神獸不是誰都能有的體驗嘛!”
“是啊是啊,花花對我最好了?!眽永锏穆曇舻吐曄職獾卣f著,“啊,對了,花花啊,白塔上面的那個睡美人找到了嗎?”
“還沒,怎么?這么著急?那女人是你情人?”花醉輕哼一聲。
“當然不是啦,我只是聽說那女孩睡了好幾百年了,一直好奇她的身份?;ɑ悴灰f得那么酸嘛!人家會誤會的……”
花醉撇了撇嘴,不大相信他的說辭。偏偏當時看到睡美人出來的是擁有嚴重面目模糊癥的凌昊天,弄得她找人都費勁。但是后來從校園監(jiān)視器里調出來的錄像來看,并沒有她的蹤跡。畢竟長得那么漂亮的女生,若是出現在大家面前,早就轟動一片了。
花醉美眸流轉,還是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輕吟片刻,用手背敲了敲面前的壇子道:“飛廉,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名字應該是個神獸吧?”
“是神禽啦,鳥身鹿頭。我的真身很威風的哦!”壇子里的聲音顯得有些得意洋洋。
“很威風?可是你說過,這個壇子里封印的只是你的魂魄吧?”花醉用指尖習慣性地在桌面上敲打了幾下。
“幾百年前的事了,原來的肉體因為被抽出魂魄,估計也早就化為灰燼了吧?”飛廉顯然也不想多說,只是以一聲長嘆來結束這個話題。
花醉不滿地輕哼道:“只有魂魄?那我折磨起來還有什么意思?”
“我可以找身體?。』ɑㄏ胝勰フl,我就附身到他身上好了。喔喔,這個提議不錯哦!例如,你那個管家先生,上次他打掃這個房間的時候,差點兒把我從架子上摔下來!”
“那是你和他有仇,我又沒得什么好處。”花醉不悅地打斷了飛廉的自說自話,眼神略帶緊張地朝門口看去,卻意外地發(fā)現門縫外已經看不到任何反光的金屬了。
“嗯嗯,那花花你說了算。哈哈,我看你提到的那個蕭白夜也不錯哦!萬年冰山酷哥臉,待我去給他改變改變形象!喂……花花……你在聽嗎?人呢?咦?咦?已經走了?真是的,也不打聲招呼……”
花醉已經吹熄了油燈推門而出,直到走到樓梯口,也沒有發(fā)現任何人影。地下室的廊道里干干凈凈,沒有一絲有人來過的痕跡。
難道是自己剛剛多心了?花醉無聲地嘆了口氣,正打算提起長裙踏上臺階的時候卻瞬間愣了——在臺階的陰影處,靜靜地躺著一片玫瑰花瓣。
花醉愣了片刻,彎腰撿起這片玫瑰花瓣,皺著秀眉把它放在自己的掌心中,久久凝視。
因為這片玫瑰花瓣非常反常,它的一半是嬌艷欲滴的深紅色,而另一半卻是已經枯萎了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