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沒錯,我力氣大到可以把房子端出來。”
我大笑。這個男子讓我陡生興趣,“你是雙魚嗎?不好意思,我最近迷星座。”
端木搖了搖頭。
“不是?讓我再猜猜你的血型,AB?”
“這個被你蒙對了。”
我笑呵呵地道:“我猜血型很準(zhǔn)的,其實星座一般也不會出錯,可能跟你接觸還不夠長了。我還會看相。面相。”
“是嗎?能發(fā)現(xiàn)什么?”他身體前傾,把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端到我面前。
我后來才明白,我們鄭州同鄉(xiāng)會在九樓,而他們利茲大學(xué)的留學(xué)生派對則在六層,我隨著人潮昏頭昏腦走錯了樓層。卻因為這一次誤入,攪進了一趟渾水。
抽獎之后有舞會。很叫我吃驚,為舞會即興伴奏的是端木。我站在他身側(cè),看他流水一樣俯伏彈奏,簡直是一種享受。他的側(cè)臉因為時仰時合而染上不一樣的光影,時而濃墨重彩,如金秋跳蕩的日光,時而隱入晦暗,若暴雨前的海面。他眼睛偶爾閉住,臉上帶著人琴合一的微茫。我相信那一刻,他魂在天外。
曲畢,他對我說:“你為什么不跳?”
“我更喜歡看你演奏。很美。”
聽我這樣說,他微微有些羞赧,似乎為了掩飾這份羞赧,他問我:“想聽什么?”
“你什么都會嗎?”
他說:“試試。”
我其實沒有太多音樂細胞,唱歌水平也不敢恭維,因為忙,現(xiàn)在更是既不聽流行,也不聽古典,停頓在腦子里的只有《秋日私語》、《致愛麗絲》之類的快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