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梢灶A(yù)支嗎？”

“沒問題，但寫申請了嗎？何經(jīng)理和孟總都簽過字了嗎？”

“這么麻煩，算了算了，我自己掏腰包吧?？梢宰吡藛?？”

“恐怕還得等上片刻。”

這時，我們部門的陳副經(jīng)理走出來對我說：“孟總跟我交代過了，你可以提前走。”離開的時候，又跟端木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

端木帶我去凈心蓮吃素餐。佛像、經(jīng)書、藏香，營造出一脈出塵的就餐環(huán)境。菜肴的審美功能遠遠勝過實用功能。盤子碟子均是專門設(shè)計，非?？季?。而我們俗人吃素餐，最容易發(fā)出的感嘆詞就是，“好像啊。”那些以假亂真的香腸、肉絲、魚片，簡直是在引和尚犯罪。如果我們的口味本就是葷的，何必要這一份喬裝打扮？

“你來我們公司做什么？”我問。

“談合作。簡單地說，我想收購華誠。”端木臉上有風(fēng)云之色。

“……孟總，有這個意向？”我吃驚不小。因我知道，他是用全部的生命經(jīng)營這個公司。公司已融入他的血肉成為他身體一部分。如果給了別人，豈不如同要他經(jīng)歷喪子之痛？

端木點頭，“你應(yīng)該知道他的處境很艱難。如果不賣，可能撐不了多久就會破產(chǎn)，加上追債的，搞不好還有牢獄之災(zāi)。賣了，至少，我可以保留華誠的名號，繼續(xù)聘他做管理，追加資金，助他渡過難關(guān)。對他是只有百利而無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