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曾經(jīng)入木三分地比喻:當男人擁有紅玫瑰的時候,白玫瑰就是“床前明月光”,紅玫瑰是一抹蚊子血;當擁有白玫瑰的時候,紅玫瑰是胸口一顆朱砂痣,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米飯渣。
現(xiàn)代的都市男女在結(jié)婚前都會有很多選擇,大家都在多項選擇是因為缺乏安全感,每個人也許都擔(dān)心自己全情投入后毫無結(jié)果,為自己多著想一點并沒有錯,人性就是如此現(xiàn)實。
若是一個女人舍自己追求完美,或許就是個錯誤。
十月底的深秋,美頤約上若希去看由邁克爾?杰克遜最后彩排編輯的電影《THISISIT》,在電影院里看著邁克爾?杰克遜的舞姿和歌聲還像以前一樣,若希悄聲對美頤說:“他一點兒也沒變?!?/p>
在看電影之前認為自己會哭,電影結(jié)束了卻覺得很釋懷。他并沒有平白無故地走了,這樣戲劇性的離開,使他成為永久而無法超越的傳奇,對于熱愛他的人來說也算是另一種欣慰。
從電影院出來,她抬頭看見滿天星光,仿佛是“浩浩陰陽移”,千千萬萬的事物亦是東風(fēng)水自流,事過無痕。長安街的夜晚寧靜如許,車子開在柏油馬路上就像黑色的夜空倒置了一般,天路猶如在腳下。
第二天中午,陽光灑向美頤面前的桌子,她點了一份燒鴨煲仔飯和一杯鮮榨奇異果汁。一個上午都忙著給奶奶辦住院手續(xù),人上了歲數(shù),一進醫(yī)院,家屬們的心就會懸著放不下。
正在等菜,美頤隨意翻閱著茶餐廳的雜志,有個人坐在了她對面。
“小姐,怎么一個人吃飯呢?”聲音似曾相識,抬眼一看面前的人,真的很熟悉。
此刻心情本應(yīng)該有起伏,費樂就在她面前,但她心里早就沒這個人了,連一點兒起伏都沒有。
四年沒見了,兩人彼此凝望了幾秒。費樂看見美頤素顏,只穿了件淡粉格子的休閑襯衫,打趣說:“你知道今天遇見我,也不化個妝。怎么一個人???沒約帥哥吃飯?”
美頤最煩男人拿自己打趣,甩了個臉色說:“我怎么知道遇見你,就算遇見你我也沒必要化妝啊?!?/p>
費樂見她一本正經(jīng),轉(zhuǎn)了腔調(diào)問:“最近好嗎?好久不見,碰見了咱們就一塊兒吃吧。”
“你約別的朋友了嗎?”
“沒有,我的腿上個月骨折了,在家養(yǎng)了一個月,今天剛能出來透透氣?!?/p>
“是嗎?骨折誰管你???得有人照顧你才行?!彼钟行﹥?nèi)疚,不該對一個病人厲聲說話。
“沒……有人管,有人管。”他支吾。
菜都上齊了,她跟他這么久沒見面,有點兒不知道說什么,干脆悶頭吃東西。
還是費樂打破了沉悶說:“我換了個新號,以后咱倆聯(lián)系用這個號。”說著費樂拿出一個限量版鍍金的VERTU手機,把新號碼發(fā)給了美頤。
費樂明明有兩個手機擺在桌子上,當年妮娜的媽媽評價費樂用了一句最簡單的話:“軟飯硬吃?!泵李U喝著奇異果汁想,平白無故換電話號碼,不是經(jīng)濟有問題就是感情有事了,以費樂的性格一個月不出門肯定會把他憋死的,除非有個厲害老婆管著他才行。
飯吃得差不多了,費樂主動結(jié)了賬,他說:“我剛才打車過來的,要不一會兒你送我一趟?”
看美頤同意了,費樂眼中閃出一絲光,他說:“寶貝,你扶著我走,我腿剛拆完石膏?!?/p>
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左腿總是拖著地,右腿很吃勁兒。美頤心里一軟,用手扶住費樂的左臂。費樂嘴角泛起笑意,他握了一下她的手,手心里的潮熱也膩著她。他說:“寶貝,你胖了還是瘦了?”
她想:隔了四年再見面,生疏得像彼此相忘于江湖,你現(xiàn)在倒關(guān)心起我的胖瘦了。她懶懶地說了一句:“老樣子吧?!?/p>
初冬的陽光溫暖而短暫。費樂穿了件白色短款羽絨服,美頤想起,泊遠也最喜歡穿這個品牌的休閑裝。
兩年前美頤住院時,泊遠不辭辛苦照顧她的場景歷歷在目。他經(jīng)常在開會的空隙時間跑來醫(yī)院看她,她愛吃的東西也是輪著帶來給她吃。本來只是腳踝骨骨折,泊遠卻心疼得不得了,來回折騰了十幾天,整個人也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