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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訴情兩艱難(5)

瓊珠碎 作者:顏?zhàn)谱?/span>


“長姐,我再說一次,我的事情你無須再操心了!”徐允恭的口氣異常冷漠,“你就安心當(dāng)好你的燕王妃吧。不光是我,四弟的婚姻也并不如意,只不過他自幼在你身邊長大,對你事事聽從。這些年他因不能納蘇蕓葭為妾,經(jīng)常借酒澆愁,他心中的痛苦,長姐可知道?”

徐貞靜顯得很震驚?!耙粋€風(fēng)塵女子,就讓他如此上心?”

徐妙錦接口道:“長姐,這點(diǎn)我可以作證,四哥對蕓葭姑娘的確是一片真情。”

徐貞靜垂下眼,暗暗地?fù)u了搖頭?!傲T了,罷了,既是如此,就隨你們?nèi)グ?。你回去后告訴壽兒,他既然那么喜歡蘇蕓葭,就納她為妾吧,長姐也不干涉了?!?/p>

“已經(jīng)晚了,”徐允恭冷冷道,“蘇蕓葭已經(jīng)被收入皇太孫的府邸,是皇太孫的人了?!?/p>

徐貞靜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朱棣正在書房內(nèi)大發(fā)雷霆,朱能前來稟報,說抓到了晉王朱棡派到北平來的探子,意圖在于搜集證據(jù)傾陷燕王。

“太子還在世的時候,他就到皇上處告我勞師冒險。每次入朝,太子都出言指責(zé)我。現(xiàn)在太子死了,秦王也死了,他更加肆無忌憚了!”朱棣拽緊拳頭,骨節(jié)嘎嘎作響。

“燕王息怒,”道衍悠然如常,“太子死后,秦王和晉王都窺伺皇位,如今秦王已故,只剩一個晉王,根本成不了氣候,不足為患?!?/p>

“但他必欲除我而后快!”朱棣依舊怒氣沖天。

“觀晉王的面相,非長壽之人,他命不久矣?!钡姥芤荒樀纳畈豢蓽y,“當(dāng)初第一次見到殿下的時候我就說過要順應(yīng)天意,送殿下一頂白帽子。那白帽子,遲早會戴在殿下頭上的?!?/p>

“先生的話莫測高深,我聽不明白。”朱棣裝糊涂。

道衍故作神秘地一笑,閉口不言。

朱棣遂轉(zhuǎn)移了話題,道:“法師還未告訴我,那霧靈山玉瓊峰上的大明殿是何來歷?”

道衍反問道:“殿下窺破那飛來石的秘密了嗎?”

“十有八九,但還有幾分不明白。”朱棣道,“那塊飛來石只是裝裝樣子罷了,外殼可以上下搬動,放置好后向里面倒?jié)M水,就成了重達(dá)千斤的巨石。既然不是真的巖石,不用的時候放火燒掉就行了?!?/p>

“殿下是如何發(fā)現(xiàn)個中奧妙的?”道衍問道。

朱棣道:“連續(xù)兩天夜里我都察覺到窗外有火光閃動,像是什么東西在燃燒。木老死的時候,下著小雨,地上卻如大水漫過一般,當(dāng)時我就起了疑心,那些水,像是從巖石內(nèi)流出的。只不過凝霜要求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也不便深入探究。后來睦都要放火燒死我,那塊巖石墜落,卻撞在樹上粉碎,里頭的水傾倒下將火澆滅,我才證實(shí)了自己的推測。”

道衍捻髯而笑?!暗钕聶C(jī)智過人,那有勇無謀的睦都絕非殿下的對手。但是此人要留著,日后必有大用?!?/p>

朱棣奇道:“那個睦都到底是什么人?”

道衍湊近朱棣,小聲道:“他是愛猷識理達(dá)臘之子。當(dāng)年元順帝死后一個月,明軍追兵圍攻應(yīng)昌城,元順帝的后妃、官吏全部被明軍俘虜,只有元順帝太子愛猷識理達(dá)臘率十余騎逃脫。北元勢力退出中原后,蒙古貴族對中原猶有覬覦之志。睦都因機(jī)緣巧合自幼到中原拜師學(xué)藝,與我?guī)煶鐾T,他一直在等待時機(jī),想要重新入主中原?!?/p>

朱棣訝然。“睦都與你竟是師兄弟?”

睦都道:“他作惡多端,早已被驅(qū)逐出師門。不過因著同門多年,我對此人十分了解。他手下有眾多武功高強(qiáng)的死士,還有能征善戰(zhàn)的蒙古騎兵……”他語氣一頓,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朱棣也沒有追問,只是問道:“單憑凝霜一個人,不可能執(zhí)行你的飛來石殺人計劃吧,至少那幾個晚上,她一直都和我在一起?!?/p>

睦都一笑?!澳鞘亲匀?。她必須整晚和你在一起,睦都才不會起疑。暗中配合凝霜的,是那個銅鈴眼。昔日我有恩于他,因此他甘愿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成全這一出精彩而又逼真的好戲。”

“原來如此?!敝扉腥淮笪?。這會兒他有些想念張凝霜了,那個風(fēng)情萬種的小女子,也不知是否還有緣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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