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說完要出去時又被徐國慶叫住了,“如果宛強回塞北,那最快也最有可能是坐飛機回來。不過機場沿線車多人多,可以安排在機場路通往市區(qū)的熱河、淮南兩條路的交界處進行攔截,那里相對偏僻,還是從機場到醫(yī)院的必經(jīng)之路,你考慮一下。”
“電話里說他身上可能攜帶武器。”
“請武警配合,盡量低調處理。”
“好,我去安排。”說完話李光走出了徐國慶的辦公室。
宛強從外屋的儲物柜里找到了自己穿來的衣服,發(fā)現(xiàn)它們被整整齊齊疊放在里面。他脫下病號服,穿外套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的手機和錢包都靜靜地躺在口袋里,甚至連內衣褲都沒有換過。他估計自轉入這間病房后衣服就被護工放到這里了,應該沒有人動過。
他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除了幾條垃圾信息,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內容,于是就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他正準備推門出去時,手包里另外一部手機響了。
“是宛強嗎?”電話里傳來劉海虹焦急的聲音。
“怎么了?”
“剛才我聽說由于宛言恢復狀況不好,所以醫(yī)生要給她安排第四次手術,情況比前三次都危險,還說家屬最好來一趟,我沒敢答應他們,想聽聽你的意見。”
宛強心頭一緊,他把手插到頭發(fā)里拼命地摩挲著頭皮,短暫思索后很快就抬起了頭,“好,我馬上就回去,晚一點應該可以到。”
“但這會很危險。”
“沒關系。”掛掉電話,宛強想了一會兒,卻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對他來說,確認妹妹的安危就是最大的事情。至于以后,從來都是走一步算一步。宛強沒有刻意規(guī)劃人生的習慣,走到哪里算哪里。
他出門找李卿,告訴她自己要去塞北市,請她處理江州公司的業(yè)務,然后在她的百般勸慰中預訂好機票,打車離開醫(yī)院前往機場。晚上8點半,他登上了江州飛往塞北市的航班。
清冽的風刮過時,每一寸土地的塵土都被帶了起來,打在人臉上刺骨地疼。冬夜的天空很明亮,卻沒有幾顆星星;月亮蹣跚爬到蒼穹之上,有些孤獨地望著草叢中潛伏的干警們微笑。
李光趴在冰冷的地上已經(jīng)近三個小時了,全身都被凍得像剛從冰箱里取出的豬肉般,硬邦邦的。他把手機放到地上,很小心地活動著手腕,目不轉睛地盯著從機場過來的每一輛車,心里暗暗地詛咒著陰冷的天氣和姍姍來遲的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