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在明天。別忘了。”說完,張仲平向徐藝的車子走過去,替曾真打開車門,請她下來,說:“聽說你急著要見我?走,我們去找個地方。”邊說邊不容分說地拉著曾真打開了自己的車門,把她讓進了車里。
曾真見他態(tài)度那么生硬,不禁有些發(fā)愣,但也不便說什么。她剛想朝外面的徐藝癟癟嘴,張仲平早已發(fā)動汽車,七拐八拐駛出了地下車庫。
一路上,張仲平只顧開車,跟曾真一句話也沒有說。他邊開車邊朝街道兩邊的商鋪張望,終于把車停在了一家手機商城前面。他下車,也不跟曾真打招呼,好像車上沒有她這么一個人似的,自顧自地大步流星朝手機商城走去。曾真沒見過這樣的人,只好跟著下車,她不知道張仲平來這里干什么。
來手機商城當然是為了買手機。
一進手機商城,張仲平的臉色便緩和多了,他步子慢下來,等曾真跟上,一起朝一家名牌手機專賣柜臺走去,同時對曾真調侃道:“剛才徐藝說你要請我吃飯?我先逛逛街運動運動,等下胃口會好一些。”
曾真臉上略顯疑惑,她什么時候跟徐藝說過要請誰吃飯了?她不知道張仲平要搞什么鬼,望他一眼,道:“別說請你吃飯,吃什么都可以,只是拜托你快一點,我們做記者的,常常得跟時間賽跑,希望你能理解。”說著,徑直走到了另外一個柜臺跟前。她不想跟他瞎扯,只希望他買好東西后走人。她已經見識過了,讓他東扯西扯起來他會沒完沒了。
曾真一個轉身正好擋住了張仲平的視線,在她身后,唐雯扶著電梯,很快消逝在二樓。
唐雯來這里當然也是為了買手機。對她來說,今天可真不是一個黃道吉日。先是上課沒有一個人,然后是被文具店的小姑娘奚落,趕到與張仲平約會的地點時,見到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張紙條。一連串的打擊把她的心情弄得真是要多凄苦有多凄苦。因此,即使面對包廂里鋪滿了一桌子的鮮艷玫瑰,她也難得展露出半點驚喜之色。
就在她疲憊地依靠在沙發(fā)上沒多久,玫瑰花中心的蠟燭燃盡了,滅了,向上飄浮著一小縷青煙,那一會兒,她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傷感。如果張仲平在身邊,她沒準真的會撲到他懷里,依靠著他的肩膀,放肆地大哭一場。
她甚至無法給他打電話。長期以來,她過著從家到學校、從學校到家兩點一線的生活,一切都是那樣簡單明了,甚至都不知道手機有什么用。她想找張仲平傾訴,當然可以借用咖啡廳里的公用電話,可她懷疑面對旁邊站著的服務員,她還能說出什么話來。她沒吃本來應該屬于兩個人的午餐,直接奔了手機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