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拒絕她。”
“很簡單,我不想我和毛毛被打擾。我要為他將來考慮。他畢竟是沒有父親的孩子,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血液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樣,他會孤獨的,也會自卑的,他甚至?xí)X得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這太可怕了,你不覺得嗎?”
“可是,如果這件事在電視上報道出來,那些做了好事的人的善心,是可以得到弘揚的。我們社會需要這種溫暖的、人性的力量。”
“可它也可能讓我們母子成為新聞人物,要么被指指點點,要么讓我們處于被同情被憐憫的境地,仲平,我真的不想這樣。你難道這都理解不了嗎?”
“可是,如果你只是擔心這個,在技術(shù)上很好處理,比如說在你和毛毛臉上打上馬賽克……”
“不,不要。仲平,曾記者讓你來做說客是不是讓你挺有壓力的?你就把責(zé)任往我身上推。我知道我對不起她,你替我對她表示歉意。不過,她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呀,我是一個很固執(zhí)的人。我愿意用別的方式對那些好心人表示感謝,請你不要再說了,好嗎?”
“可是……”
“你真的不要再說了,沒用了。那些給毛毛輸血的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心人,他們不是為了貪圖那種廉價的表揚與宣傳,完全是因為相同的血型而把彼此當作親人,可能是曾真已經(jīng)跟他們說了什么吧,他們正準備離開哩,你別操心了,啊。”
張仲平還要說什么,江小璐那邊已經(jīng)把電話給掛了。
張仲平搖搖頭,吐出一口長氣。
沒過多久,張仲平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曾真的號碼,便猶豫著沒有接,因為他不知道該怎么跟曾真說,他得先想一想怎么說才能幫她打消那個念頭。
曾真等了半天無人接聽,放下手機,有點窩火地小聲罵道:“是不是又開始躲我了?這人怎么回事,怎么這么不靠譜呀?”
剛罵完手機又響起,她還以為是張仲平回撥過來了,原來卻是舅舅胡海洋,而且正好說的是跟張仲平有關(guān)的事,說張仲平這會兒正在3D拍賣公司等他, 問她有沒有時間一起去,關(guān)于他競買勝利大廈的事,還得請她幫忙盯著。曾真說沒問題,讓胡海洋來臺里接她。她又給張仲平打了兩個電話,他一個也沒接。曾真這才知道他還真是有意躲她,心說巧了, 等我當面逮著了你看你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