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熱鬧處,有一處自是少不了,便是賭坊。
“無雙堂”三個(gè)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這是潭州城最大的賭坊。
賭坊里依舊是男人的吆喝、歡喜、懊悔……夾雜成一堆。有王公貴族,也有地痞馬夫,贏了的指望贏得更多,輸了的指望翻本,于是銀子流水一般地流入莊家手中。更有一堆既不贏錢也不輸錢的看客,跟著吶喊助威。
無雙堂看場子的是錢老三,他知道每個(gè)注了鉛水的骰子什么時(shí)候是六點(diǎn),什么時(shí)候是一點(diǎn)。賭博對他人而言是運(yùn)氣,對他而言是技術(shù)。
午后時(shí)分,忽然來了兩名賭客,衣著華貴,后面還跟著兩個(gè)小廝。兩個(gè)小廝抬著個(gè)大大的箱子,箱子顯然很沉重,兩人抬得汗流浹背。
倆賭客看著錢老三當(dāng)莊家時(shí),擠到中間下注。錢老三大聲吆喝:“下注了,客官下多少?”
唐振道:“十萬兩!”
他說話也不輕,但無論是錢老三還是其他賭客,顯然都沒反應(yīng)過來。錢老三又問:“客官下多少?”
唐振道:“十萬兩!”
錢老三有些聽明白了,“多少?”
唐振道:“白銀十萬兩,輸贏一次!”
賭坊里一陣驚呼,十萬兩一次的豪賭,他們豈止沒見過,簡直是聽都沒聽過。賭坊里的賭客瞬間便聚攏了過來。錢老三看著唐振,一時(shí)沒說話。
唐振冷笑道:“怎么,不相信大爺?shù)你y子?”手一揮,倆小廝打開了箱子,賭坊里又是一陣驚呼,但見得箱子里塞滿了白花花的銀子。這賭客竟是帶了滿滿一箱的銀子來賭,看箱子的大小分量,怕還不止十萬兩。
只有陸子俊暗暗地捏了一把汗,他知道這箱子除了最上面一層是銀子,下面放的都是石頭。
唐振告訴他,這樣做只是為了能見到一個(gè)人。
但到底是見什么人,需要這般古怪?
錢老三使了個(gè)眼色,一名手下匆匆離去,同時(shí)后堂涌出十幾條大漢來,堵著大門,對這主仆四人形成包圍之勢。錢老三冷冷地道:“兄弟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唐振慢條斯理地道:“來玩一把的,這里若有人敢呢,就下注;若沒人敢呢,我這就走!不過,以后這無雙堂,就別叫無雙堂了,區(qū)區(qū)十萬兩銀子,就把你們給嚇趴了,還叫什么無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