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一笑,不再多問。男人嘛,發(fā)了財,自然都是要去快活一把的。陸子俊兀自問道:“大嫂可知他到哪快活去了?”
婦人臉色一變,慍道:“你這什么話,我哪知道他到哪個見不得人的地方快活去了?”
唐振一把將陸子俊扯走。兩人出得巷子,唐振道:“男人發(fā)了財,除了逛窯子,還能到哪去快活?具體是哪個窯子,他夫人怎么會知道,知道了又怎么好意思告訴你?”陸子俊訕訕一笑,道:“潭州窯子不少吧?我們怎么找?”
唐振道:“確定了窯子,總是好找,關鍵是,印證了我們之前的推斷。”陸子俊道:“什么?”唐振道:“最起碼我們知道,張大富這段時間發(fā)了筆橫財,這就說明,他和此案必有關系。”
陸子俊點點頭。走了幾步,忽然唐振停了下來,失聲道:“不對,剛才那女人不對!”
陸子俊道:“嗯,你是說……她怎么知道我們是從西川來的?”唐振道:“她從口音推斷,倒不奇怪,不為這個。你有沒注意她的衣服和腳下?”陸子俊道:“什么意思?”
唐振心念電閃:她衣著光鮮,關鍵是,她腳下根本沒有幾片樹葉,現(xiàn)在不早不晚的,她掃什么地?念頭閃過時,人已掠了過去。
陸子俊仍沒反應過來,“喂,她衣服怎么了?”
到得棗樹下,那婦人已不在門外。唐振大聲敲門,不待開門,一腳踹了進去。里面一老媼帶著個孫子正待出來,看到唐振兇樣,嚇得直往后退。
唐振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問道:“你兒媳婦呢?”老媼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大爺說什么呢?孩子他娘兩年前就去世了。”唐振道:“這不是張大富家嗎?”老媼奇道:“什么張什么的,我孩子姓周。”陸子俊也趕了過來,問道:“這不是朱家巷張大富家嗎?”
老媼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二人,“這是周家巷子啊,朱家巷在西城呢。”
唐振、陸子俊對望一眼,頗為尷尬。陸子俊道歉不已,唐振扔下一錠銀子,兩人退了出來。
唐振苦笑道:“我們要離開鹽幫的時候,朱砂幫的正要上門滋事,這個時候,還有哪個車夫敢停在門口做生意?分明就是等我們上當,誘到這來誤導我們。潭州這么大,要找條有棗子樹的巷子還不容易?”
陸子俊道:“那我們再回去,問問那吳老本?”唐振搖頭道:“吳老本若要騙我,直接不說張大富就是,沒必要這里再安排一個人,這不是他的意思。”陸子俊道:“那我們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