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少年和房東才回來。這一層樓的租客因為這件事情,都聚在房東門前,嚷嚷著要退房退款。直到房東好說歹說,答應把房租降低50%,租客們才漸漸散去。不過所有人都像是約好了,沒有回各自的房間,反而是下了樓,看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愿意住在這棟鬧鬼的樓里面。
“月,”房東擦著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的望著多麗的房間,“難道真的鬧鬼么?”
做為曾經的英國殖民地,印度人彼此稱呼沿用了英國人的習慣,所以房東稱呼這個剛搬進來沒幾天,叫月餅的中國少年“月”。
月餅揚了揚眉毛:“心中的鬼才是最可怕的?!闭f完,留下了傻站著的房東,掏出鑰匙打開自己的房門進了屋。
房東站了許久,才上了樓。
夜已深,月餅推開窗戶,不知道何時,新德里又下起了濃霧。
“沒想到這個城市,居然這么多水嬰靈的怨氣?!痹嘛烖c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把干熱的煙氣吞進肺里卻不吐出,憋著一口氣,沿著窗戶攀爬到了多麗的陽臺。
陽臺與臥室之間的落地窗已經被反鎖,月餅摸出一枚曲別針,探進鎖孔別了幾下,輕輕推開了窗門。
屋子里濃濃的血腥味還未散去,借著慘淡的月色,墻壁上的小手印顯得異常刺目,仿佛隨時都能從墻上爬下來。而地面的紅色細痕,卻消失不見,只剩下滿地的頭發(fā)。
月餅把小心的撿起一根頭發(fā),用火機點燃,頭發(fā)沒有立刻彎曲燒焦,反倒是像蠟燭燃燒起一團綠色的火苗。
火苗越燒越旺,屋外的霧氣像是得到了指引,一縷縷的漂進房間,圍繞著火苗,碰觸后發(fā)出“嘶嘶”的聲音,隱約還有嬰兒的哭泣聲。
月餅一把抓滅了火苗,回到陽臺把清晨置放狗頭的花盆端進屋子,狗頭早已被警察帶走,只剩下浸透狗血的泥土。他抓起泥土,來到房間的西南角,堆出一朵蓮花的形狀。
“哇……”的一聲,從墻壁里鉆出一道白影,“嗖”的鉆進了床底!
屋子里的霧氣越來越濃,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月餅跪在地上,打開手機的手電功能向床底照去。
里面,是一個蜷縮在一起,小小的白色東西,仿佛感知到了光亮,慢慢轉了過來!
一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