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房夫人呢？”

“早病死了，”雜貨鋪老板搖搖頭，說，“跟著申老爺回來后沒多久就染了熱疾，從省城請了大夫也沒用。兒媳婦剛死幾個月，申老太爺也病死了。那正房夫人當初是申老太爺一手替申老爺訂的親，聽說是個母老虎，要不是嫁進申家這么多年肚子一直沒動靜，是絕不肯讓申老爺娶小妾的?！?/p>

“如此看來，現(xiàn)今的申太太倒是個多福之人，不僅替申施主生了兒子，還連著生了三位千金。”張道士嘖嘖地說。

雜貨鋪老板點點頭，說：“我聽說那申夫人原本是個出身微賤的賣唱歌女，后來有相士告訴申老爺，說此女有益夫旺子之相，申老爺這才把她娶回家。不過那相士說的倒也準，娶回去后申夫人就給申老爺生了個兒子。”

張道士捋了捋胡須，說：“老哥對申府的事真可謂了如指掌啊?！?/p>

雜貨鋪老板頗為得意地說：“申家大院不少物件都是從我這里采辦的，我和那申家的管家、用人混熟了，他們自然也就給我講了許多閑談故事?！?/p>

張道士哈哈笑道：“老哥做個雜貨鋪老板真是屈才了，依貧道看來，老哥不妨開個報館，將這東家長西家短的編成故事，倒也不失是一樁大生意?！?/p>

“道長說笑了?！彼坪跏歉械接行┎缓靡馑迹s貨鋪老板的臉紅了起來，緊接著他鄭重其事地對張道士說，“方才我說的那些嚼舌頭根子的話，道長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不然傳出去得罪了申老爺，我可就慘了?！?/p>

“老哥放心，貧道自有分寸，不會讓你為難的?！睆埖朗繐]揮手，答道。

“多謝道長。”

“不要客氣，”張道士站起身來，說，“閑聊了這么久，貧道就不打擾老哥做生意了，告辭告辭?！?/p>

“道長慢走，有空再來?！彪s貨鋪老板意猶未盡地看著道士的背影，似乎還想再多聊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