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們?nèi)械姆蛉藗兌际菑牧荷缴舷聛韨€個英雄。反倒我們這些男人倒像成了家庭主婦了?!贝蠹乙魂嚧笮?。
“朱校長,您說錯了,不是我們想當家庭主婦,是在您的率先垂范下形成的?!贝蠹肄Z然大笑。
“好你個小莫,剛才你夫人還表揚你是鋸了嘴的葫蘆,怎么著這么快就安上了?”大家又是一陣嬉笑。那個溫婉的女聲笑著催他們玩牌,要去找老板。一個聲音道:“不用,你看上面……”經(jīng)提醒,女人的丈夫小莫來到邵定發(fā)的背后,笑道:“各位,如果你們要是不打牌,能不能……不好意思,我們學校人多,你們看……”小莫的話很委婉客氣。邵定發(fā)沒有說話,站起來準備走,龔茜就勢轉(zhuǎn)身面對里面,準備由墻邊開溜。段瓊見了也站起來要走,袁主任一手按坐邵定發(fā),一手攔住要走的龔茜道:“對不起,我們要招待客人?!?/p>
段瓊看到這樣,隨即坐下。朱校長道:“我說,你們幾位,你們又不打牌,占著牌桌不是浪費嗎?”
溫婉的女聲道:“很對不起,你們坐你們的。朱校長,您別生氣,您們先玩,我讓老板馬上抬桌子來?!敝煨iL好像在學校里沒有遇到不聽話的,在社會上也沒有遇到真正不開眼的。聲音提高道:“我這是好言相勸,你們到城里打聽,還沒有人敢不聽我朱昌杰的話!”隨即他手下的牌桌轟然大響。朱校長拍桌子發(fā)怒了。熙熙攘攘的歡聲笑語突然間寂寞了。袁主任臉色一沉欲站起來理論,邵定發(fā)一把拉住,急促地說:“我們走!”說著以手蒙臉欲走。袁主任道:“邵主任,你怎么怎么能……”
“邵主任?”來人中有驚訝地重復道。
“什么少主人多主任的,我看都一樣,還不是屁滾尿流地滾蛋!哈哈哈哈……”朱校長的得意惹怒了龔茜,轉(zhuǎn)身面對著來人,一臉怒氣。此時邵定發(fā)已經(jīng)出門了。來人看到龔茜,有人驚呼:“龔主任,怎么怎么是你?”這一聲所有人都回頭,所有人都尷尬。朱校長站起來呵呵笑道:“原來是龔主任在這里,怪我眼拙了。那你們坐你們坐,哎,剛才我背后的那個人呢?叫他回來你們繼續(xù)繼續(xù),呵呵——”
龔茜緩和了臉色道:“朱校長,這得問你???”
“問我,我怎么了?”
“你不是讓邵主任滾蛋嗎?邵主任不聽我們的,他敢不聽你朱大校長的號令?!”
“什么什么,剛才剛才那是真是……你看我這嘴,我也就是說玩的,龔主任龔主任……”
“什么也不要說了,我們走?!饼徿缱吡?,袁主任和段瓊也隨著離開。里面的桌子空出來,可是誰也沒有過去坐,因為他們都是經(jīng)歷過眼前的戲劇性變化,又都被驚呆了。朱校長坐著兩眼無神。溫婉的女悄聲問丈夫小莫那個叫邵主任的是什么人連朱校長都這樣。小莫輕聲耳語道:“邵主任就是縣教委的副主任,是主管教育教學的,你說朱校長能不害怕嗎?”兩人不敢再說話。一屋子的人都像死了老子娘似的。
“不行,我得去當面解釋。”朱校長站起了,出門。大家都知道朱校長要干什么,沒有人敢阻攔。小莫夫妻兩緊緊跟隨,因他們兩是此宴的主人。樓上各個包間和雅間都找遍了,沒有他們四人的蹤影。他們來到樓下通開間里看到他們四人正坐著吃菜,興致好像還不錯。朱校長心里的擔心輕多了,連忙上前。邵定發(fā)抬頭,他看到跟隨在朱校長身側(cè)的女人是那樣眼熟,不由自主站起來。女人也是驚訝,死盯著邵定發(fā)開不了口。朱校長看到這突然的變化,只說出一個“邵”字,急忙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