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找到王梁的手機了?!?/p>
正閉眼欣賞辦公室內(nèi)定制高保真音效的段長瑄聞言睜開眼:“在哪兒找到的?”
“有人打電話到咱們跟王梁聯(lián)系用的號碼,想要確定這是誰的手機,好像她也不知道撿到的手機是王梁的。雖然只說了兩句話,但那個聲音我聽得出來,您猜是誰?是那天老爺子會診的時候,在病房外跟三少斗嘴的那個年輕女醫(yī)生!”
段長瑄放下高高搭在辦公桌上的長腿:“真的?你沒聽錯?”
“不會錯的,那天她不是還跟三少吵起來了嗎,說有一晚跟三少在一起。您說會不會就是失火的那一晚……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p>
段長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手指一下一下叩著桌面,若有所思。
胡洋是他的助手,沉不住氣:“要不要我直接去找那女人把手機要回來?這種年輕小姑娘,嚇唬一下,或者給點好處,很容易收買的。咱們得趕早,萬一她把東西交給警方就麻煩了?!?/p>
段長瑄的眼中有陰鷙一閃而過:“怎么,你害怕?”
胡洋瑟縮一下:“就是覺得整個事挺蹊蹺的。王梁在三少身邊都那么長時間了,做事不應(yīng)該沒分寸。這回明明還沒到動手的時候,怎么好端端就起了這場火?十有八九是三少插自己一刀,在老爺子面前又嫁禍給二少您。我猜是他識破了王梁的身份,一石二鳥順道把他也給除了。現(xiàn)在咱們已經(jīng)讓王梁閉嘴,可他手機里指不定還有什么證據(jù)是指向咱們的,不拿回來恐怕要壞事。”
段長瑄抬手打住他,哼了一聲:“你沒看見她那天跟老三的你來我往嗎?這事沒這么簡單,你不要輕舉妄動,一步棋走錯,就再也扳不回來了。你先去查查這個醫(yī)生的資料,我親自聯(lián)系她?!?/p>
蘇苡在辦公室門外見到段長瑄時頗為驚訝,她剛把王梁手機里抄下來的號碼發(fā)給在移動運營公司工作的朋友去查對方的身份,難道這么快就走漏了風(fēng)聲?
不太可能。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應(yīng)付他:“段先生是來探望令尊嗎?他還在特需病房,并沒有轉(zhuǎn)到我們科室來?!?/p>
段長瑄儒雅地笑道:“我知道,我已經(jīng)探完病了,到這里是專程來找蘇醫(yī)生你的。”
“找我?”蘇苡故意顯出訝異,“我對令尊的病情只稱得上了解,給不了專業(yè)的診療方案。有需要的話,不如我?guī)闳ヒ娢业膶?dǎo)師陳主任?”
“不用了,其實我找你是私事,不是為了我父親的病?!彼挚戳丝幢恚艾F(xiàn)在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蘇醫(yī)生不介意的話,我做東請你吃頓午餐怎么樣?醫(yī)院旁邊的太白樓不錯,環(huán)境安靜,適合聊天?!?/p>
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不知有什么好聊的,她其實十分介意這男人的虛偽,可是又想看看他到底存著什么心思。
太白樓整個二樓都被段長瑄包下了,環(huán)境果然安靜。他邀蘇苡在屏風(fēng)隔出的角落坐下,紳士地為她拉開座椅,又執(zhí)壺為她斟茶。
蘇苡笑了笑:“要是再多束花,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段先生在追求我。”
鏡片后的眼睛狡黠地彎起:“那也未嘗不可,我沒結(jié)婚,目前也沒有固定的女朋友,蘇醫(yī)生可以考慮一下?!?/p>
固定的……女朋友,嗯,這個說法不錯,也即是說非固定的女朋友可能有一個加強排,段家子弟是不是都是花花公子?蘇苡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給他,怕他看出她的腹誹鄙薄,端起茶杯掩飾:“段先生很會開玩笑?!?/p>
“不算玩笑,我是認真的,不過男女之間也不一定只能做情侶,投緣的話做朋友或者生意伙伴也不錯。蘇醫(yī)生不要那么見外,直接叫我長瑄就好?!?/p>
蘇苡從善如流:“嗯,段長瑄,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
段長瑄早知她不是可以隨便拿捏的泥坯傀儡,也不急于說事,始終噙著笑意給她布菜斟茶,殷勤得仿佛真的只是請她來吃飯。見她不拘謹?shù)爻院认碛?,像是放下了防備,才用關(guān)懷的語氣問道:“我見你那天跟老三斗嘴,你們是以前就認識,還是偶然遇見的?”
“你是想問,我們是有舊情,還是單純的一夜情?”蘇苡??谛α诵Γ拔业共恢蓝渭抑渭疫@么嚴,哥哥對弟弟的私事都要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