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他,我是哪點不夠好?不夠漂亮,不夠聰明,穿衣服不夠有品位,還是不夠賢惠?”
“狡猾。說的全是自己的優(yōu)點。”
“你猜舜怎么說的?”
“不想聽……”
“他說,你什么都好……”
“不想聽……”
“只是這世上,在他看來一切都最好的姑娘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了?!?/p>
“哎?”
“舜說,將來或許還會出現(xiàn)十個、一百個、成千上萬個眾人紛紛稱贊的姑娘。但是在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一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上帝不是說過,女人是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做的。
每次抱緊她,每次看到她笑或者哭泣,都能聽到身體里產(chǎn)生最愉悅的聲音。啊,就是這個女孩了。每個細胞都在這樣對他說。就像找到了它們的主人一樣。
“是,是誰?。俊睍兌叨哙锣碌貑?。
“是你啊?!贝鸢冈陲L里?;厥幵谔斓刂g。
是你啊。
是你我才學會了忍耐、恩慈、包容、相信和期盼。
“我該走啦?!蓖珱_晝揮了揮手。
不知為何,和瞳聊完之后,晝覺得身體里一部分陳舊的物質(zhì)再次被更新和修復。她輕輕地松了口氣,對于舜的失蹤,明明還是沒有半點頭緒。
“明天別誤了飛機?!睍儗⑼偷奖『山值谋M頭,為她攔了一輛計程車。
目送車走遠之后,晝轉(zhuǎn)頭往回走。
可是沒走兩步,忽然被人從身后拍了拍肩。
轉(zhuǎn)過頭去,是瞳。
“你還沒有走嗎?”晝驚訝地問。
“我想起來了!”瞳往晝手里塞進一張紙條,氣喘吁吁地說,“這上面是霧的住址和電話,你可以去找找他。據(jù)我所知,他至今仍然住在薄荷街?!?/p>
晝感激地沖瞳點點頭。
展開紙條,藍色的圓珠筆字跡上記錄著又一個秘密。
在那些共同生活的歲月里,可見的空間里,她一度曾認為她和舜的人生絲毫沒有偏差地重疊在一起。然而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對舜的一切,自己知道的仍然太少。
城市的暮色中,炊煙裊裊。
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晝裹緊外套,要趁天黑前回家。
說不定,回家才發(fā)現(xiàn),舜已經(jīng)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