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隨軍家屬秦月芳 (12)

北京部隊大院 作者:張教立


“不晚,才十一點?!?/p>

“昨晚十一點,到現(xiàn)在是九個半小時,時間是短了一些,我有個戰(zhàn)友的孩子,疲勞駕駛出車禍成了植物人,一天要睡二十四個小時呢!”

“我睡的時間不算短,但睡著覺的時候并沒有閑著,睡得很累。你說說這個張曼玉,不經(jīng)過我的允許就闖到我的夢中來,還非要讓我用車?yán)老闵?、逛長城,還說她就喜歡當(dāng)兵的,而且是特別喜歡開軍車的兵。

鄭啟明把許長利的衣服從椅子上抓起來,甩到他床上說:“快把衣服穿上,別自作多情了,你們這些稀拉兵,有時候在大街上隨便闖紅燈、拉警報,不注意安全禮讓,在人們的心目中形象并不怎么好?!?/p>

“不管怎么說,你把我的好夢攪了,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p>

“我不是把你的好夢攪了,是及時地挽救了你,再晚叫醒你二十分鐘,說不定你就犯了重婚罪!”

車隊指導(dǎo)員楊達(dá)志在家里吃過早飯也剛剛來到車隊,聽到鄭啟明說話的聲音,走進(jìn)許長利的宿舍說:“我在院子里就聽見許隊長給鄭秘書耍貧嘴?!?/p>

許長利邊穿衣服邊說:“指導(dǎo)員天天和老婆在一起,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我不是與鄭秘書耍貧嘴,是說他不該攪了我的好夢?!?/p>

“你要是羨慕別人,讓老婆把家里的工作辭掉,來北京先找個事干,等你提了副營職,家屬隨軍有了北京戶口,再給她安排個合適的工作,到那時你們不就也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嗎!?!睏钸_(dá)志說。

許長利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說:“我和我老婆也是這么想的,但我老岳父不干,他是個生意人,每一粒腦細(xì)胞都是一顆算盤珠子,特別會算計,他怕他的獨生女兒跟我出來了不管他,總想讓我轉(zhuǎn)業(yè)回家伺候他一輩子。”

鄭啟明用手扇了扇飄到眼前的煙霧對許長利說:“你怎么一起床就抽煙?首都鋼廠搬到唐山以后,北京的主要污染源就是你們這些煙民的嘴巴了。你和達(dá)志的事情以后再說,我最近覺得一分隊常陽的情緒好像不太正常,昨天他在院里超速行駛,還與值勤的戰(zhàn)士拌了幾句嘴。”

“鄭秘書說的很對。”楊達(dá)志說,“我昨天晚上與常陽聊了聊,這個同志近來思想是有些波動。他有個初中時的女同學(xué),在他參軍不久也來北京打工,兩年前常陽轉(zhuǎn)成一級士官后,兩個人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這個女孩子最近傍上了一個大她二十幾歲的包工頭,她想與常陽吹燈拔蠟、分道揚鑣?!?/p>

許長利摁滅煙屁股,三兩下把被子疊好,一屁股坐在床上,生氣地說:“吹就吹唄,有什么了不起!那個女孩子到我們隊里來過幾次,我們隊里的俏皮鬼背地里都叫她‘卡門’?!?/p>

“卡門什么意思?”鄭啟明奇怪地問許長利。

“‘卡門’就是稍微窄一點的門她一過就卡住了,形容人長得胖。她胖一點也沒關(guān)系,常陽全當(dāng)是找了一個楊貴妃,關(guān)鍵是這姑娘長得-----長得------這么說吧,把她與強奸犯在一個屋里關(guān)三天,都不用擔(dān)心被性騷擾?!?/p>

鄭啟明聽了許長利的話,笑了。

楊達(dá)志指著許長利說:“你這個老許,這姑娘還沒有與常陽完全斷絕關(guān)系,你就這樣糟蹋人家?!?/p>

“也可能是‘等人易久,嫌人易丑’的緣故,我原來覺得這個姑娘胖乎乎的還挺可愛,后來一聽說她傍了個大款老頭,心里邊就覺得很惡心。其實男人對女人就是這樣,你喜歡她時她是西施,你討厭她時她是狗屎?!?/p>

鄭啟明說:“我們的戰(zhàn)士,特別是轉(zhuǎn)成士官的戰(zhàn)士,看到家鄉(xiāng)的有些年輕人來北京找工作、求發(fā)展,自己也就不打算走了。他們當(dāng)中,老家有女朋友的,想把女朋友動員到北京來找點事干,沒有女朋友的,就想在北京打工的女孩子當(dāng)中談一個,這是新形勢下的新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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