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海蒼狼皺皺眉,“才回來又跑哪兒去了?”
段氏苦笑,“誰知道呢。”
海蒼狼嘆口氣,“這家伙,這兩年越發(fā)野了!”
“誰說不是呢!”段氏長出一口氣,“說句不當說的話,青哥兒也確實有些……有些不像樣了。皇后去得早,皇上和你又忙著打仗,他才會這么不懂事,蒼哥兒你時常也教導教導他,不然皇后在天之靈看著,心里也要焦急!”
海蒼狼點頭安慰這位忠心的乳母,“段嬤嬤說的是,我以后會時常提點他。再這么混下去,父皇那邊,我也沒辦法再替他遮瞞了!”
“是啊是啊,這樣才好!”
他們還在寒暄著,下人過來稟報,說是剛剛進府的那位姑娘病倒了。段氏嚇了一大跳,“怎么好好的說病就病了?生的什么病?”
來稟報的是個小廝,也說不太明白,只說是走著走著突然歪倒在地下,旁邊人一摸,燒得滾滾燙,現(xiàn)在已經(jīng)抬回了屋子里,說開胡話了。
段氏火急火燎趕到安置星靨的偏院去,這里圍了三五名仆婦,大夫已經(jīng)去請了,一會兒就到。段氏摸摸星靨的額頭,果然很燙,她親自給她換了塊濕巾搭在額上,吩咐圍著的人都散開,去催大夫快一點。
濕巾擦去了星靨臉上的風塵,段氏愛憐地摸著她尖瘦的下巴,搖頭贊嘆:“好個美人胚子,怪不得青哥兒要把她帶回來。”換過三塊濕手巾,大夫也到了。搭脈一診,大夫皺眉,“看這脈象和癥候,像是受過什么外傷,至今未愈。內息也有些不穩(wěn)。”
“外傷?”段氏一聽,趕緊讓仆婦們過來放下床簾,脫去衣服仔細檢查。外褲剛一離腿,眾仆婦們齊聲低呼,這位姑娘兩條雪白的大腿內側一片青紫狼藉,好些地方破皮潰爛高高腫起。這些女人和星靨一樣從來沒有騎習過弓馬,看不出傷是怎么來的,鑒于海青狼之前的風流名聲,她們不約而同想到了同一個原因。
段氏咬著牙,淚盈于睫,恨恨地連說了好幾聲作孽??!
吩咐下人好好照顧這位姑娘,善心的段氏抺著眼淚走出來,卻看見站在偏院院門外的海蒼狼。海蒼狼見段氏神情不對,沉聲問道:“段嬤嬤,那位姑娘,怎么了?”
京城少年愛打馬球,海青狼更是熱衷此道,球技十分高超。回到京城后立刻有三兩好友過來邀約,他球癮被勾上來,跟著一起來到好友府第里的馬球場,揮竿躍馬殺將起來。
正打得起勁時,遠遠看見向著球場走來的哥哥海蒼狼。海蒼狼那個人和他雖說是一母所生,但性情天差地別,整日里只知道公務、公務、公務,就沒見他玩鬧嬉笑過,今天怎么有工夫跑來打馬球?這可真是京城本年頭號奇事了。
海青狼策馬過去對著哥哥笑道:“居然是征南王爺大駕光臨真是……”
一句未完,海蒼狼突然拔地而起,玄色身影在空中一個翻飛,狠狠一個掃堂腿踢中海青狼。海青狼不提防哥哥會來這一下,胸口中腳,猛地就栽下馬去。
“大哥你發(fā)的什么瘋?”海青狼趴在地下怪叫。海蒼狼也不跟他多啰唆,揪起來就走,一直等回到拭劍王府那間偏院的院門前,才大力把他推開。
海青狼雖氣惱哥哥在朋友們面前失了自己的面子,卻也不敢怎么爭辯,只是沒好氣地瞪眼,“你這是做什么?我又哪兒惹著你了?”
段氏等在這里,聽見動靜推門出來,把氣鼓鼓的海青狼拉進房里,有些話不太好說,只能吞吞吐吐地說個大概。海青狼當然聽懂了是怎么回事,他頓時沉下臉來,大步走到床邊拉開蓋在星靨身上的被子,再掀起她搭蓋在身上的里衣,一眼看過去,牙關咬得咯咯作響,狠狠地一拳捶在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