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收回即可,同樣不需要理由?!?/p>
她拒得有禮,卻也拒得無情,君卿夜淡眸微凜,似有不悅,但并未發(fā)怒,只冷冷道:“收下吧,只是生辰之禮?!?/p>
生辰之禮?聞言,半月彎美眸微張,驚問道:“皇上如何知道?”
“婉婉無意中提到的而已,怎么?朕就不能知道嗎?”她總是輕易地引爆他的怒火,為何她就不能像正常女子一樣,面對他的禮物與關(guān)懷,只是微笑著接納呢?他不明白,所以,他才更加執(zhí)著,一定要找到令他心亂的答案。
半月彎不傻,也因此話而疑惑不已。且不說俞婧婉并不知她生辰是何日,單說那俞婧婉對君卿夜的態(tài)度,她便沒有可能會在他面前主動提及自己。難道說,在地宮的日子,她又錯過什么大事了嗎?
回想著往日種種,似乎并無特別之處,只是為何她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半月彎怔愣著,以至于君卿夜喚了她好幾次,她才如夢初醒,應(yīng)道:“皇上,您叫奴婢了嗎?”
“在想什么?”難得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他似乎頗為新奇,連嘴角也沾染了笑意。
“沒有,只是、只是沒有想到皇上會記得奴婢的生辰?!彼S口答道,并不解釋。關(guān)于此事,疑點太多,她亦不能自解,唯有見機(jī)行事,應(yīng)付了過去便可。
“倒也沒有刻意去記,朕亦是今日方才得知是你生辰?!卞\宮之中,除了君啟徹,他不記得任何人的生辰,他那些妖嬈多姿的妃嬪,與他并無感情瓜葛,除了一個俞婧婉有所例外,但她也不過是萱妃的替代品。在他心里,對萱妃的感情有多深,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清?;蛘撸约阂矝]有發(fā)現(xiàn),他對半月彎的關(guān)心,早已超過了任何人。
對他做的這些,她不可能會感動,只是聽得如此解釋,她若是再強行拒絕,似乎也太過固執(zhí),終是上前取過那支冰涼的玉簪軟言道:“謝皇上賞賜?!?/p>
她總是拒人于千里,便是這樣的感激之語,說得也很生硬。他似乎已習(xí)慣了這樣的她,因而并不計較,只默默地盯著她的臉許久,啟唇又問:“那夜,你等在朕的寢宮,告訴朕,便是等到天明,你也會等,那么今時今日,你又是何想法?要朕的心,卻不肯做朕的女人。沙迷蝶,你是在和朕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皇上何出此言?分明是皇上不信奴婢,現(xiàn)在卻要把責(zé)任推到奴婢身上嗎?”本想著對他和顏悅色,可面對他質(zhì)問的口氣,她卻又一次沖動了。
“朕憑什么信你?”
“奴婢身份卑微,皇上信與不信,奴婢不能左右。但,皇上不信奴婢,又要奴婢做皇上的女人,不是自相矛盾嗎?”她當(dāng)然不愿做他的女人,事實上,她也根本不想要他的心,只是,已說了一個謊言,唯有繼續(xù)裝下去,才能讓之前的謊言不至于太快讓人拆穿。而對著精明如斯的君卿夜,她又一次備感壓力。
“想要朕信你,倒也不難,只是你的表現(xiàn)不要總是這樣讓朕失望,朕本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睂λ目v容,已然有太多次,只是當(dāng)說出這樣的話,君卿夜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他這是又打算給她機(jī)會了嗎?
“奴婢……奴婢……知道了。”
短短五個字,她竟說得這樣艱難。君卿夜不禁凝目看她,卻發(fā)現(xiàn)半月彎俏臉緋紅,眉間似有濃情媚色隱隱流露,纖纖玉指,緊抓著胸前衣襟,似乎痛苦之極。他不禁起身上前,想要扶她一把,卻在伸手之時,被她奮力拍開,“不要過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