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傲聲起,寂落于玉柱之下旋著清音,是楚纖纖裊裊之輕蔑相。然字未歇,堂下早已有亂,各重臣皆做驚惶狀,這等女子敢于朝堂出此逆言,可是太過狂傲了?!
“纖纖,不得任性!”
當(dāng)是時(shí)公祖檠天忙從官列中抽身,未待穩(wěn)時(shí)眉峰高挑便是做怒,卻也顧忌不了貴妃之位,唯以叔伯身份呵斥。
“罷了罷了,愛妃說的也是實(shí)話,這江山社稷皆與她無關(guān),何必扣上高帽子。”掌心仍是暖暖握住她的,景仁竟也不惱,反是笑言,慰示眾臣,“過幾日朕要與愛妃同邀群臣共飲千杯以祝愛妃升至貴妃可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皆行臣禮,聲音旋過九重云霄,只震的洛明辰狠狠蹙眉,瞠目生厭。
“洛荀王妃,可有心悸?”眸不曾轉(zhuǎn),他便是一直盯了她看。一顰一怒皆入目中,景仁忽也冷笑,暗啞聲音道,“今日特意讓洛荀王妃上得一次朝堂,若有心悸,不妨說來讓朕聽聽。”
“回皇上,臣并無多余心思。”微躬身子,洛明辰只作淺禮,然音仍是一頓,復(fù)又添言,“朝堂之上,臣卻是有重事相參,可否讓娘娘先行避下?”她真的沒有如此多的心情來看婦唱夫隨的好戲,亦無閑心去瞧別人的惺惺假意。她在乎的,豈是兒女情長!
“洛荀王妃,本宮既是皇上招來,怎是你說避就避的?”眉挑上額,楚纖纖復(fù)是滿目不屑之態(tài),眸光渙冷道,“本宮可是礙著洛荀王妃的事了?”
“回娘娘,朝之重事,妃,不可聽聞。”亦是軟語,然分寸卻重一分,洛明辰只淡淡啟口,心中仍為溫意,初次見禮她并不想讓景仁的妃子難堪。
“可是拿朝綱壓我了?”裙袖漸揮于空,立身側(cè)轉(zhuǎn),楚纖纖只勾了唇際,迎著目下一干眾臣方又作言,“同為女人,朝之重事你既可說,我為何不可聽?”
“娘娘……”沉目相迎,洛明辰實(shí)在不喜她的凜傲,微以言聲,至見她竟無所動(dòng)心下便又是一番穩(wěn)落自持,終言道,“我本為御賜卿王妃,代管宗正卿王之位,而你,不過是妾妃?;屎笊胁患俺寐犝?,難道娘娘是想奪位不成?!”
“你!”玉指微攥,骨節(jié)凸顯青色,楚纖纖被堵的無言以發(fā),心中憤憤作恨,她竟敢拿“妾”字壓她,好是惡毒!
“好了愛妃,先行退下,朕來處理朝事。”
攤了掌心將她放開,景仁面無異色,仍滿滿威嚴(yán)之相,啟口稟下楚纖纖,然目光卻一刻不曾從洛明辰身上轉(zhuǎn)離。
“是,皇上。”
淺淺福禮,隱著不服的倔強(qiáng),待重立起身子,楚纖纖復(fù)又望向洛明辰一眼,唇角卻又勾了冷笑,這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