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世上可還有真情……”興許是真醉了,洛明辰反沉沉倚進他膛口,口齒碎碎念,笑的愈發(fā)冷。今日竟是太累,看盡了悲歡,甚于連易津離都要一處欺負她,她還可相信什么?抑或,附體后唯一的錯誤,便是還信了那一絲半毫的真情罷。
“你想有便有,沒有便是沒有。”由著她青絲垂瀑抵在自己胸口,安陵析痕亦是一怔,指尖處依是捏緊了瓷盞凸凹,觸感分明,似乎也將自己拉近那一分似有若無的真情里,甚于,重重記憶下。
“我說沒有,全是騙人的把戲!”夏風灌入堂口,珠簾搖曳,成串墜響,竟驚了洛明辰一記?;虂y中自他懷里立起身子,酒亦醒上一半,洛明辰方又沉了目,面色生紅退遠半尺輕道,“假了才能入戲,真情反做不來。我們都是戲子,不要亦不需真情。”
“戲里不需,戲外亦不需么。”安陵析痕淺淺以笑,眸光素展,落入她身竟也有清澈明遠之態(tài)。
“沒有戲外!”洛明辰折了眸,轉向琉璃罩下的燭火直咬碎了牙道。
“你就那么想做戲子?”音入旋耳,冷寒擊懾,他卻忽然痛了,目中閃過一絲苦澀,方又淺淺言下,“何必要把自己最美的姿態(tài)留在別人的戲里。”
“無戲,何以最美。”
她扯了笑,繞過梨花木案退身于珠簾,然仍有幾分醉意,連自己都要尋不清何處是真何處是假,只淡啟了口,留下滿室清寒。
“寂寞的年月,有人打馬自窗前而過,留下一地相思引。即是戲子,也萬不該這般悲情。”信步至她身后,雙手交叉穿過自而環(huán)住她的腰身,他貼上她耳垂是以輕言,氤氳繚|繞,清淺鼻息落至脖頸間方又是一番刺癢,“同是寂寞人,何必要負相思引。”
燭光幽暖,衾被微香。淡淡酒氣依是環(huán)繞于兩人,他伸手扯下最后一簾帷帳,吻即落于她青絲之間,環(huán)著額角一路向下,睫眸,眉骨,鼻梁,終至櫻唇之中,輕啟,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