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洛荀王妃,自從知道你找過我兄長我便一直擱不下此事,左思右慮終是前來,也不知是否晚了……”第五言濁放了瓷盞,終是抬眸相視,澀澀一笑,方又言,“卻是為漕運一事。洛荀王妃也知,我第五族祖輩便是接管漕運一事的,以往怎般風光自也不提,然自從父親亡故之后長兄便開始利用漕運大肆攏財,不知害死多少無辜百姓。我曾忍不下與他吵過幾次,然終都因他掌了大權無疾而終。我實在無法,便也撒手不管,漕運事一直都是長兄在維持。”
“第五卿王卻是與在下想到一處了。”微微漾了唇際,洛明辰淡以出聲,卻依是冷,隱著清寒氣,“只不過此一次漕運歸入公祖暮之手,你我也只有望洋興嘆罷了。”
“洛荀王妃可知那公祖暮是怎般的人?”指端驟然一緊,卻見第五言清亦蹙起眉目,秉聲言下,咬字處比方才更重,“浮汰浪子,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這般的人也能接下漕運,豈不是比我兄長更無良?!”
“這……”
有風透窗而入,燈火隨即懸了明滅之態(tài)。洛明辰心下亦是一驚,想不到文弱如他竟可還有這般骨氣,實在與那第五言清之輩是天上地下之差。報效朝廷,四字千古有傳,然能做者著實少之又少,洛明辰淡了虛眸,只靜靜觀視第五言濁于光影下的姿態(tài),雖清瘦卻不失勁骨,大抵書生意氣便是如此罷,然那一方忠心,卻是日月可鑒。他能來找自己求助,何嘗不好,自己不就是缺了這樣一個卿王么。
“第五卿王的意思是……”眉心淡有凸,洛明辰閃了睫眸,方又問下,以探他之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