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夜如水,安陵歷弦心下突襲出一絲悲涼,而后苦笑連連,唇際尚都是生硬的彎了弧度。他卻是不該,不該親自來這淸睿王府,他本可以隨便吱個小廝前來稟報,只是心底卻是大把大把苦苦的思念,他何嘗不想來看她一眼,哪怕一記眼神,都足夠他心安好幾天??墒?,他終是錯了,立于廊外一個時辰,看著他二人于室中如生如死如火如荼戲謔悲情傷筋動骨聲嘶力竭歇斯底里的戲碼竟覺自己真真是個外人。得已不得已,情愿不情愿,他終是輸了!
“太子……”初兒端了京瓷茶壺忙上前喊了他一聲,她本以為他早已進去了,不想這一個時辰他還立于這處。眼見得安陵歷弦滿身的頹敗氣,初兒忙又蹙眉道,“太子沒事吧?”
“無礙。”無力揮了手,他終是強力撐起身子,然指端依扶下墻角,寂然轉(zhuǎn)眸于她,“你進去告訴安陵析痕,說苻朝于筇朝邊塞處作亂,狼煙要起了,讓他速速進宮。”
“哦,是,是……”燭影昏亂中,初兒癡囈應著。并非戰(zhàn)事,卻是真真被他一雙黯眸驚住了,她不懂,為何方才還好好的太子如今卻是這副頹敗相。
音待落,安陵歷弦惶然轉(zhuǎn)身離去,再無話?;柝瓢祮〉睦柔√?,只余他滿身的孤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