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下手豈不更好。”淡端了杯盞,公祖檠天淺飲了一口茶方又虛目笑下,“公公,事已至此,全要怪那個洛明辰了,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實在是無退路了。”
“當(dāng)然要怪那死丫頭!”銀牙憤憤,于此時的蔡邑而言,沒有比那三個字更刺耳的名字了。
“那公公敢不敢……”稍轉(zhuǎn)了眉目,公祖檠天放了杯盞,終凝眸于他,一字一句道,“不讓那個第五言濁再回來了。”
“??!”身子惶然一抖,蔡邑睜大了目看向公祖檠天,暖光映著側(cè)面沖淡輕寡,是愈發(fā)的陰重,“第五卿王乃朝中權(quán)貴……”
“公公可還記得皇上半年前南下微服出巡被刺時?”淡一笑,公祖檠天眸光只鎖著蔡邑,須臾不動,“前段日子的行刺事件就這般悄無聲息了里頭肯定有貓膩,老夫雖不知是誰做的,不過要把這一些列行刺事件擴大,卻是件跟容易的事。”
“公祖卿王是想讓第五言濁于外被刺殺而死?”惶然又是一滯,蔡邑一忙插口,聲聲是顫,“混淆視聽倒是可以,只不過皇上一旦查下來,馬腳不是更多?”
“所以才要有賬本給我們撐著。”展目于窗外,一抹濃重的黑籠罩于全府,公祖檠天寂然一笑,終又輕言,聲音飄如齏粉,“我要替吾兒報仇,洛明辰一定要死!”
月升月回,一晃二日碾過。
淸睿王府。
過蓮花拱月門數(shù)步,沿下曲尺回廊尋著一宅幽徑,亭榭皆靜雅,坊軒亦清逸,一環(huán)秋水映下半塘聽雨殘荷,因心秋意蕭而淡,入目煙光有若無,林蔭層櫛、樓臺倒影之中,一抹嘉本堂戛然卷入眼簾,隱著書墨氣。
“王爺,要用晚膳了。”珠簾半卷,暮兒向里吱了一聲,眼見得安陵析痕正于案前讀書,忙回身緊鎖了門窗,方又轉(zhuǎn)眸輕道,“王爺?shù)故怯虚e心。”
“閑也閑不過你吶。”唇角譴了笑,安陵析痕迎著漸漸西下的日光隨又掀了一頁,不經(jīng)心于她,“不好好做你的內(nèi)應(yīng),來我府里做什么?”
“主子說這樣方便,也不易察覺。”輕噓了口氣,暮兒一忙上前,淺笑著,“我裝的可像?”
“過了。”安陵析痕終是正目看她,然方一打眼忽又笑起,周身只覺也是濃濃的脂粉氣,“你倒是越發(fā)庸俗了,想當(dāng)初你偷來見我從不見你有過搽粉香,怎么入了府當(dāng)了丫鬟就偽裝的這般市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