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酉時第五言濁的棺槨運至公卿府,只給皇宮里報了信兒,其他地方還未說。因著我與他的死有關(guān),第五言清才譴了小廝密吱了我。”暗嘆了口氣,洛明辰手中放了云釵,輕聲氤氳于他。
“如何死的?”喉中漫了澀意,安陵析痕微瞇了目,探首以問。
“被——行刺——”三字皆由唇齒間咬出,洛明辰緊瞪了瞳孔,指節(jié)處亦被攥的泛青,透以菱鏡凝著身后他的模樣,“你可幫我。”
不是反問,亦不是憤怒,是命令。清冷決絕。
“你知道是誰?”連連苦笑,安陵析痕輕搖了首,壓著話音訴她,“或許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的。”
“我只信我看到的!”旋身而立,洛明辰轉(zhuǎn)了目,直逼他的眉心,面色卻因怒化了冰霜之色,“我要替言濁報仇,一定要報!”
“你果真以為是他做的?!”單手負后,安陵析痕亦起了身子,雙目撞進她的瞳孔,“萬一是詐呢!”
“不要給我講道理,我只問你,你可幫我!”銀牙咬碎,一瀑青絲亦抖了滿身的清絕,洛明辰眸中卻似蒙了霧,但一念起公卿府那一幕,她便是滿心的痛!
“夫人啊夫人……”掌心扶了廊頭團架,安陵析痕努力撐起身子,卻不知如何再言。寂至半晌,方又抬眉,唇齒離合輕語于她,“為夫不會助你,也不希望你趟這個渾水。退出來吧,現(xiàn)在抽身尚還不晚。”
“安陵析痕!”平生第一次念起他的名字,不是夫君,不是丈夫,甚以淸睿王都不是,洛明辰真真是怒了,竟想不起第五言濁的死尚都換不來他的憐憫與同情!唇角掠一苦笑,洛明辰顫了身子,唯聽的呼吸都是冷,是顫,是滿滿的怒!
“我不求你,我自己來,一定要替第五言濁還了公道!”踉蹌了身子襲步踏至床榻沿兒前,洛明辰坐于床根處單手尋了枕被緊緊捏于掌中,嗓間哽咽,卻又清寒啟聲,“我真瞧不起你!”
“你果真是倔強么……”黯轉(zhuǎn)了眸,此一次連著他竟都覺得累,頹敗的打不起精神,“萬一……不是他呢?”
“能如此行刺之人,不是他還會有誰。”冷笑覆上,洛明辰只覺和他說話都需要力氣,狠狠咽下一口吐沫,眉骨間均是寒,“那一次景仁被刺,你和太子可找出個結(jié)果來?為何……遲遲找不出那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