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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聚會(6)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作者:田小米


約莫中午的時候,喬小楚回了電話過來:“姐們兒,遇到戀足癖了?”

“總共沒說幾句話呢!還不能定性?!?/p>

“這人指定有病,估計是被部隊清一色的男人給憋悶出來的,你搭理他干什么?”

顏明夕捏著太陽穴說:“熟人介紹的,不好意思駁了情面?!?/p>

“你都有沈公子臨幸了,焉做他人想?”

“終入不得廳堂,得為自身謀出路。”

喬小楚咯咯地笑,捏著嗓子說:“何不色智并施,以求圣寵眷顧,入主后宮未必不可言耳?!?/p>

“尚無色智可言,談何入主后宮。”

“爾想其國庫之豐盈,財力之雄厚,可有動心否?”

顏明夕忍著笑意,力求聲音端正:“誠然可為財一搏也?!?/p>

“行了,你可速速作死了?!?/p>

顏明夕道:“行了,不和你扯了,我畫圖去了,喬老板自己玩去吧!”

“你這叫過河拆橋。”

“See u.”

房地產(chǎn)市場在經(jīng)歷了2010年前后的大蓬勃之后,受國家宏觀調(diào)控影響,勢頭被迅速打壓,趁勢而起的小公司因為銀行政策等種種原因,出現(xiàn)資金斷鏈的情況,紛紛倒閉。一輪淘沙過后,剩下的都是實力雄厚的房地產(chǎn)大鱷,如央企華潤、保億,如民營企業(yè)萬科、華遠、萬達……

現(xiàn)如今,需求量還是有的,這是一個隨人口增長和城市化過程而增長的剛性需求,只是面臨銀行貸款的限制和利率的提高,平常百姓出手前便要斟酌幾番了。炒房的隊伍也迅速減少,大多轉(zhuǎn)向了等待回遷的二手房,因此,房地產(chǎn)市場就近幾年來說,呈現(xiàn)疲態(tài)。

這樣的情況對設(shè)計院來說是從買方市場進入了賣方市場,之前是活多得不愛接,挑著活兒做,甲方稍有為難,二期就不給你做了;而現(xiàn)在是,小的房地產(chǎn)公司的活兒不敢接,怕圖出了項目黃了,設(shè)計費嚴(yán)重縮水。大的房地產(chǎn)公司尤其是國有企業(yè),是公認(rèn)的事兒多難伺候。萬科的項目是對圖紙的精細程度要求高,畫起來費心費力,但他們很少費勁巴拉地偷面積,出真假兩套施工圖。而國有企業(yè),是官僚制度層層壓制,導(dǎo)致了圖紙修改量巨大。今天這個總拍板定了,明天那個大他一級的總說不好看,立馬推翻重做,而真正懂建筑的專業(yè)人士在大集團里只是跑腿傳話的小嘍啰,毫無發(fā)言權(quán)。

所以,大形勢之下,工作不好做呀!

吃午飯的時候,顏明夕收到了百萬大爺?shù)囊粭l短信,照例的無標(biāo)點五字短語:費三知道了。

這次顏明夕不需要猜度語氣聲調(diào)了,只需要猜測下,費三爺知道什么了。

回想了下昨晚和喬小楚喝酒了,還酒后吐真言了。完了,喬小楚這個嘴上沒把門的,肯定是把她和沈一晨的地下關(guān)系告訴費三爺了,真是出賣起朋友不遺余力呀!

這段關(guān)系,對顏明夕來說,是不愿意讓別人知道的,不僅因為沈一晨的名號太響亮,也因為他是有名義上的未婚妻的。

她和沈一晨之間,不管沈一晨是出于什么叵測的目的也好,一時興起也好,說到底是被金錢綁在一起的利益關(guān)系,是有時效期限的,熬到頭,便是解脫了。

而對于沈一晨來說,他心似海底針,顏明夕只能偷摸地猜測一下,他必然是不想這段關(guān)系見光的,這是人之常情,還沒見過哪個男人,是想將這樣的事兒公之于眾的,除非是微博時代,得罪人了。

所以,百萬大爺這句話結(jié)尾應(yīng)該是加嘆號的:費三知道了!

百萬大爺不高興了!

顏明夕趕緊回復(fù)道:對不起,是我疏忽了,能補救嗎?

這是顏明夕自發(fā)悟出的和沈一晨的相處之道,這個人心機深沉,手段高明,且光環(huán)加身,心底里自然是自負的。你背著他自作主張,很有可能出力不討好,滿頭大汗地做成的事兒,還不如人家勾勾手指頭來得快。因此,和他在一起,別自個兒瞎出什么主意,遇到事兒,先問問百萬大爺什么意見,照做便是。

短信發(fā)出去了。

百萬大爺沒搭理顏明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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