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伊戀從莫庭手下掙脫出來,爭辯道,“我愛師兄,我從小就愛他,和那次車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伊戀說著,眼睛不由自主地紅了,因為激動,額上已經(jīng)不明顯的傷疤也開始微微泛紅。莫庭千錯萬錯,有一點卻是說對了,孟海濤的殘廢是因為她,出事的那一刻,吉普是向她這面沖過來,孟海濤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扭轉(zhuǎn)局面,保護(hù)了她。從出事到現(xiàn)在,伊戀一直深深地內(nèi)疚著,并且這種內(nèi)疚將伴隨她整整一生,是她把一個舞蹈天才給毀了,并且使他一下子從天堂跌到了地獄!莫庭戳到了她的痛處!
莫庭看著她,沉默了半晌,突然用力抱住了她,低頭向她的唇上吻去!
“唔!”伊戀驚恐地睜大眼睛,用力掙扎著??墒悄サ牧饽敲创螅就撇婚_他,她把嘴唇抿得緊緊的,莫庭的舌頭撬開了她的嘴唇,她甚至能感覺到那舌頭碰觸到了她的牙齒。她急了,手腳并用奮力推著莫庭,也許是她的堅決使莫庭突然清醒了,他的手松開了,伊戀像一顆炮彈一樣彈出來,她跌坐在地上,氣喘吁吁。
莫庭蹲了下來,用手指輕輕撫摸她因激動而發(fā)紅的傷疤,伊戀一把推開莫庭,身子不住地往后縮,她是真的嚇壞了,剛才她幾乎以為莫庭會強暴了她。
莫庭長長地嘆了口氣,脫下身上的西裝,裹住伊戀不停顫抖的身子,然后在她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低聲說了句:“對不起?!?/p>
莫庭站起身來,大踏步走了出去,留下伊戀一個人在包間里坐著,她先是發(fā)呆,然后開始慢慢地抽泣。沒有人來打擾她,不知哭了多久,房間里昏暗了下來,伊戀慢慢恢復(fù)了平靜,看看窗外,已經(jīng)是黃昏了。
伊戀回到芭蕾舞團(tuán)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她沒有再去孟海濤家里,雖然她那么想撲進(jìn)孟海濤的懷里訴說她的委屈,可是她現(xiàn)在的樣子會嚇壞了他。他會去找莫庭拼命!少年時代的孟海濤是為她打過架的,對手是個校外總是糾纏伊戀的小癟三,為此他還掛了彩,并且被學(xué)校通報批評了一次。當(dāng)伊戀哭著跟他說對不起的時候,他只是溫柔地把她擁在懷里,在她耳邊輕聲說:“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有人欺負(fù)你,我就會去找他拼命?!?/p>
伊戀昏沉沉地回到宿舍,意外地看到劉明揚正靠在門口等她。
“你怎么來了?”伊戀木然地說,掏出鑰匙開了門。劉明揚剛和電視臺簽了約,每個周末都要去錄一檔舞蹈節(jié)目。
劉明揚隨著伊戀進(jìn)了屋,“節(jié)目早錄完了,我估計你也快回來了,從電視臺出來就直接過來等你?!?/p>
伊戀懶懶地把自己拋在床上,她的心里很亂,一句話也不愿意說。
劉明揚終于瞧出伊戀的不對勁,她的頭發(fā)很亂,臉色蒼白,眼睛腫得像兩只桃子!“你怎么了?”劉明揚急忙問道。
劉明揚一問,伊戀的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劉明揚大驚,忙扳過伊戀的身子道:“到底怎么了?孟海濤欺負(fù)你了?”
伊戀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沒有去師兄家,我在半路上就被人截走了!”
在劉明揚的追問下,伊戀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劉明揚恨得一拳砸在墻上,“我真是引狼入室,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我找他算賬去!”
伊戀忙攔住他道:“算了,我想他也就是一時昏了頭,他已經(jīng)向我道歉了,這事就算過去了吧?!?/p>
劉明揚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突然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問題,“你是不是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吃東西?”
伊戀愣了一下,她真的是一整天都沒有吃飯了,劉明揚這一問,她才覺得餓了。劉明揚忙奔出去,從食堂買來了飯菜,看著伊戀吃完,才露出靦腆的笑容。
吃過東西,伊戀覺得有了點精神,麻木的身體也能感覺到累了,劉明揚看她神色疲倦,就讓她上床休息,看著她和衣躺在床上,蓋好被子,他幫她關(guān)了頂燈,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