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如一潭死水一樣的生活,因了某一人,陡然變得鮮活、情趣盎然,水柏晗忘卻了時間存在的意義,忘卻了自己還在加班的愛人。此刻,她正和柳莎、黃溥韜坐在一起說說笑笑。柳莎似乎心神不定,不時地拿眼睛往門口瞟,心里納悶:那個人,怎么還沒來?
“呵呵!真是看不出來,你的薩克斯吹得那么好!”水柏晗由衷地贊嘆道。
黃溥韜大手一揮:“這算什么!軍營里,人才濟濟,我這樣的水平,也就是這個!”他伸出小拇指,接著說:“尤其走政工的,吹拉彈唱是小把戲,能寫會畫能掐會算才算本事!”
柳莎兩眼放光:“軍營!真是神秘啊!臥虎藏龍的。”
“那是!所以我這樣沒出息的人,還是趕緊滾回地方的較好。”黃溥韜說到這里,忽然想起來去醫(yī)院的事,閉嘴不說了,看著水柏晗笑。
旁邊有客人打著哈欠起身離開,水柏晗想起了什么,趕緊拿出手機,一看,說:“壞了,咋不小心按出去電話了呢???!還好,是歐陽的。媽呀!快十一點了,壞了壞了,歐陽一定回家了。”她站起來,向柳莎和黃溥韜擺了擺手:“你們兩位孤家寡人的再聊會,我得回去了。”
“?。∵@么晚,我送送你!”黃溥韜說。
“不用不用了,你還是陪陪柳莎吧!她比我更需要你,呵呵!”
柏晗開的是玩笑,卻也是真心話,她挺希望柳莎能和黃溥韜走到一起。然而黃溥韜聽了她的話,卻渾身的不自在,他瞄瞄柳莎,柳莎也正在偷看他,四目相對,一個深情無限,一個淡漠無心,碰出來除了失落還是失落。柳莎低頭,暗自神傷。
水柏晗走了后,隔了約十分鐘,黃溥韜也走出了酒吧。
一輛車停在樓房拐彎處的陰影里,車上一雙賊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每一個進出心情點心酒吧的人。
夜一點多,柳莎懶洋洋地走出門來,準備打烊。車上的人跑過來,扭住柳莎的胳膊,連拖帶拽地把她拉進了酒吧……這人,正是柳莎苦苦等待的人,可是,他怎么來得這么晚……
家門就在眼前,水柏晗心急如焚,恨不能生出雙翅直接飛到樓上,從來沒回家這么晚過,歐陽凱一定急瘋了。敲門,無人應答,走進來,才發(fā)現(xiàn)屋內一切照舊,可見歐陽凱根本就沒回來,她趕緊撥通了電話。
她焦急地問:“凱子哥,你咋還沒回來呢?”
歐陽凱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哦!還差一點,忙完了馬上就回來啊,別等我了,你先睡吧,別擔心我。”
“要不要給你做夜宵???”柏晗問。
“不用了,柏晗,我待會出去找個地方吃一點就行。乖!我不能在家陪你,你還操心我,我會很愧疚的,好好照顧自己,先睡吧??!”
偽裝的曖昧,聽起來竟也如此真誠,水柏晗的一顆心擱肚子里了,洗漱完畢,上床入眠。一夜的覺,淋漓盡致的安詳,沒受半點侵擾。
水柏晗睜開眼時,已是早上七點多。水柏晗一拍腦門,想:歐陽凱這個家伙,定是害怕打擾我,又睡沙發(fā)了。她從床上飛身下來,光著腳丫跑進客廳,沙發(fā)上整整齊齊,不像有人躺過的痕跡。
難道他一夜未歸?可為什么沒說一聲呢?是否打手機我沒聽見?打開手機一看,根本就沒有未接電話。電話撥過去,耳邊傳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撥打他辦公室的座機,無人接聽。登時,一種不祥之感,籠罩在水柏晗的心頭。
她換下睡衣,胡亂地洗把臉,把頭發(fā)往腦后一束,跳躍著下樓,鉆進車里,直奔華泰公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