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打電話告訴我會有人去辦公室收物業(yè)費。他要照顧她,讓我去一趟,然后就可以休息了。
我頂著高燒跑去辦公室等著交物業(yè)費。
可我沒等到物業(yè),卻等到了一臉憔悴的宋。
公主被接走了。
他的夢醒了。
其實,我的夢也醒了。
轉天,我向宋提交了辭職報告。
他面色難看,說讓我休息一周再說。我領了假回家休息。
可我沒想到,變化來得這樣快。
當天晚上,宋爛醉如泥地出現在我門口,哭著抱住我的腰:“阿綠,她要訂婚了,讓我祝福她……”
我將他扛進屋子,看他落魄地趴在我腰間,像被丟棄的小狗,可憐得讓我心軟。我摸著他的頭發(fā)安撫他:“別怕,我在?!?/p>
他突然動情,起身吻我。
我扶住他的臉問他:“宋,我是誰?”
他說出了我的名字。
我哭著迎向了他的吻。
我們在一起了。
當時阿雪就曾經說過:“阿綠你們長不了,他只是在你那里療傷。等傷好了,還是該上哪兒上哪兒?!?/p>
可是真愛過的人會明白,當你愛上一個人,就變成了執(zhí)拗的傻子。全世界也不在乎,只想和他在一起,哪怕片刻也是好的。
我們在一起以后,我開始享受宋的好。
他真將我當女友待,出門見朋友也好,給家人打電話也好,從未避諱我的存在。
甚至連她的訂婚禮,宋都帶著我一起參加。
穿著玫紅色禮服的她美得驚人,看到宋身邊的我,立馬眼帶委屈地看向宋,好似指責。我淡定地飲下杯中香檳,端著正室范兒。宋也給足了我面子,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劫人的狗血橋段。
碰巧一個周末,宋的爸媽來北城看他。
宋帶我去見面。
我提前準備了一周,買衣服,做頭發(fā),做指甲,做美容,將微薄的積蓄花得七七八八。
他母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時候,卻還是帶著挑剔。
當天送他們回酒店,我聽到宋的媽媽拉著他小聲問:“月亮呢?”
宋回她:“訂婚了?!?/p>
原來他的公主叫月亮,而他的媽媽也喜歡她。
我去豆瓣上發(fā)了個帖子求助:“男朋友的媽媽比較喜歡前女友怎么辦?”
大部分回復都是讓我勇往直前。
況且我一步一步并未有絲毫能夠被指責的行為。
我只是愛他,然后等到了他。
我光明正大。
當時我以為,我們能天長地久地在一起。
雖然阿雪已經反復跟我強調,這次跟這個機師是真愛,是認真的。
可是鑒于她之前五次戀愛都十分認真,我只是回復了一個“嗯”,表示我還活著。
以至于她發(fā)過來“阿綠,我要結婚了”的時候,我也只是條件反射般回復了一個“嗯”。
我放下手機去洗衣服,放到一半水才反應過來,阿雪這次說的是要結婚了!
我嗷地一嗓子丟下水管跑了回去。
阿雪的婚禮非常簡單,在北城郊區(qū)找了一個小酒店,戶外婚禮,人很少,形式簡潔又溫馨。
新郎自然就是那個帥氣桃花眼機師。
他要移民加拿大了,阿雪自然跟他一起走。
她穿著白婚紗,直接將捧花塞給了我,笑得一臉甜蜜:“以后活得不耐煩了,就去加拿大找我開飛機呀?!?/p>
她在學開小型飛機,老公親自教學。我笑著說好。
所有賓客都走了,我抱著捧花坐在草地上。阿雪是我在這個城市里唯一的朋友,她走了,我就真的孑然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