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域之行(上)

天配良緣之商君 作者:淺綠


今天的一頓飯,吃得笑兒很開心,他也很開心,商君踏著明亮的月光,緩步走在虎丘村的小道上,清風仿佛感受到他難得的好心情,吹得樹葉沙沙迎合。柔和的笑容掛在他絕美的臉上,讓看見的人不由驚嘆,世上真有如此絕美的人!

中秋,應(yīng)該是團圓的日子,可惜今年的中秋,他不能和笑兒一起度過,或許這次去過海域之后,他應(yīng)該緩一緩,畢竟報仇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笑兒卻在一天一天長大,再過兩年,就該及竿了吧!他不想在她成長過程中,缺失太多,畢竟,笑兒已經(jīng)比普通的孩子經(jīng)受了更多的苦難。

才剛走進村里,游蕩了一個晚上的蕭縱卿就迎了上來,不滿的說道:“商君,你一個晚上哪去了?喝酒要叫上我?。 ?/p>

商君好笑的搖搖頭,回道:“我回家看妹妹了。”這人是酒壇子里泡大的嗎,動不動就是喝酒。

“哦?!笔捒v卿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虎丘村四面環(huán)山,喬木高聳,月光投射下無數(shù)斑駁的翠影,不時還有一兩片落葉被初秋的夜風吹落,讓人感受著秋夜蕭索的寒意,蕭縱卿僅著了一件單衣,身材雖已拔高,卻依舊顯得瘦弱,商君勸道:“夜里涼,出來加件衣服。進帳里說話吧,你的身體才剛好些?!彼撬娺^最不配合的病人,能坐著決不躺著,能走了絕不坐著。

“我早就沒事啦,是你太婆媽!”嘴里絮叨著,腳下卻是聽話的隨著商君入了營帳。

在帳里坐下,商君為他倒了一杯水,問道:“你有什么打算?是馬上回家,還是再住一段日子?”

蕭縱卿想了想,回道:“我不想馬上回去,省得哥哥們大驚小怪的。”手搭在商君的肩膀上,痞痞的笑道:“我想,去你的飄渺山莊住一段日子,順便看看你那個心心念念的寶貝妹妹,是不是個大美人,可以嗎?”這樣他就可以看看商君的家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商君眉頭微皺,沉默不語,蕭縱卿奇道:“怎么?不行啊!”商君不像是那種小氣、不坦誠之人,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商君搖搖頭,苦笑道:“不是不行,我明日要去東海,一去兩三個月都不會回來,你若想去,也行,就怕你悶。至于我妹妹,算不算大美人我不知道,但是論起胡作非為,一定和你不相上下!”依他這性子,飄渺山莊簡單樸素,又不熱鬧,只怕他跑得比誰都快。

對于商君的暗貶,蕭縱卿直接無視,他比較想知道商君去東海干什么,興致勃勃的問道:“你要出海嗎?去做什么?”

三兒過于神采飛揚的眼睛讓商君隱隱覺得不妙,敷衍道:“還不就是做生意?!?/p>

做生意?!蕭縱卿雙手環(huán)在胸前,走來走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以他對三兒的了解,接下來,必定不是他想面對的情況,商君才剛想起身悄悄離開,蕭縱卿一臉興奮的對著他叫道:“是畢大哥說的那個非常特別的地方嗎?叫海域!!是不?”

是!但是他不想回答。商君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了起來!

“我也去?!?/p>

果然!蕭縱卿興高采烈的宣告著他的決定。

“不行。”這小祖宗還真能折騰人。

蕭縱卿瞪大眼睛,問道:“為什么?”

“很危險!”

商君的語氣,怎么越來越像二哥了!婆婆媽媽的!撇撇嘴,蕭縱卿滿不在乎的說道:“能比瘟疫危險嘛?!這我都敢來,還有什么地方我不敢去,我才不怕!”

商君無力的回道:“我怕?!比齼好嫔登?,冷汗連連,呼吸渾濁的樣子,他現(xiàn)在想來還一陣后怕,海域之行,雖沒有疫情來得恐怖,卻也不是一段好走的旅程,他是真的怕了。

“我——”蕭縱卿還想辯解。

商君直接利落起身,鄭重的說道:“你不用多說了,說什么我都不會帶你去的。你好好休息吧,有空我再到滄月看你,保重!”說完不等蕭縱卿反應(yīng),商君就匆匆出了營帳。

他,是絕對不可能帶他一起去的,絕不!

“商君!”營帳里,蕭縱卿氣得大吼,跟出帳外,商君的身影早已經(jīng)掠出十丈開外。

瞪著商君漸行漸遠的背影,蕭縱卿眼睛里盡是氣悶、倔強的光芒,年輕的俊顏因緊咬的牙關(guān)而顯出剛毅的棱角。

“我若想去,就一定能去!!”月光下,少年久久的站在營帳前,負氣的冷哼猶如他的宣言一般。

三兒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他是見識過的,所以此次離開,他連道別都省略了。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但是為了防備三兒花招不斷,他也唯有如此了。

快馬加鞭,一路疾奔,商君一行十數(shù)人終于還是如期趕到的東海。

東海港口,是東隅最大的一個港口,停泊了大大小小數(shù)百只船只,其中大多是漁船,像他們這樣的商船為數(shù)不多,港口上下,一派繁榮的景象。東隅皇帝玄天成,雖然不過三十于歲,卻已再位十余年,算的上是一個體恤百姓,治國有方的明君,相較于燕芮賢帝年事已高,無力管理,奪嫡之爭再所難免,滄月隴趨穆苛捐重稅,野心勃勃,東隅有此明君,算是幸運的。

踩著腳下松軟的新沙,商君一路尋找著畢弦口中的船頭插著嫣紅彩旗的商船,走了一圈,終于在港灣最邊際的位置看見了三四艘船頭插著一支暗紅色旗幟的商船,船身并不宏大,與普通商船幾乎沒有區(qū)別,或許是怕太過惹眼,反而樹大招風吧。商君輕笑,這倒是很像畢弦的作風,和他的人一樣,盡量泯于眾人。

商君才走到船舶前,一個五十開外的老者已經(jīng)早早的等在那兒,恭敬的笑道:“商公子,我是這次船隊的管事,您叫我老尤就可以了,畢少爺已經(jīng)交代下來了,我們準備一下,就可以起航了?!?/p>

畢少爺說了,俊的不像話的那個人,就是商君了,那時他還犯嘀咕,今日看來果然好認。

商君輕輕拱手,回道:“有勞了。”

常在海上生活,或許,是看多了海闊天空的景色,見慣了海浪奔騰的灑脫,不管是船上的水手,還是這位管事老尤,都有著一副樂天的笑容,響亮的嗓門。商君也感染了這份難得輕松,趁著他們準備的短暫時機,他坐在商船邊上一塊不大的礁石上,細細品味著海天一色,晴空碧水的美景。

正午的陽光,最為熾烈,卻為大海增添了撼人的魅力,陽光的折射,讓你分不清碧綠微藍的,是海還是天!這里已是海港邊際,船舶稀少,一條在海面上飄飄蕩蕩的小船卻吸引了商君全部的注意力,并不是小船多么的特別,而是船上的那個人,讓人別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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