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宗政澄淵問。
我道:“誰都知道,王爺在朝是權臣,在野是名將。因此權臣做不了的事,名將就可以去做。比如別的國家攻打我國,意欲要對我國不利的時候,除了王爺,誰還能保家安國?”
話說到這個份上,便是傻子也都聽得懂。像是在沙漠中找到了一絲水源,那些大人們立刻興奮起來,開始議論不休。
大將軍樊克拱了拱手道:“可是姑娘,現(xiàn)在五國雖然都蠢蠢欲動,但也不是我們希望他們什么時候來,他們就會什么時候來的啊?”
我正盯著地圖,聞言一笑,然后道:“這是你們王爺?shù)氖?,為何要來問我??/p>
大概是沒料到我會如此,樊克一時語塞,隨即去看宗政澄淵。宗政澄淵哈哈一笑,說:“不歸,你莫要再賣關子了?!?/p>
我瞄了宗政澄淵一眼,開口道:“你心中定然有了主意,為何一定要我說?”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我又笑道,“不過既然王爺有命,我就斗膽說一說,說得對與不對,還望各位海涵。”
我清了清嗓子,慢慢道:“挑撥別的國家出兵,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派刺客或者奸細,以我國的名義殺他們幾個人,或者給他們制造點小麻煩。只是以我國目前的國力和王爺?shù)耐麃砜?,就算我們宰了他們的人,敢主動來攻打我國的國家大概也沒有幾個,況且還有酆國戰(zhàn)敗在先的前例?!?/p>
掃視一眼在場的眾人,我輕笑道:“所以也不一定非要等到別的國家主動攻打我國,我國才出兵。我們的目的不過是想讓王爺一方面遠離是非,另一方面把握兵權,也就是說我們只需要制造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就可以了。至于怎么做,其實酆國已經(jīng)給我們出了主意,您說是嗎,王爺?”
“派使者么?”宗政澄淵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那派誰去合適?”
我挑眉而望,見宗政澄淵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知道今天他是有意讓我出一回風頭,于是我自信地笑了笑,輕輕吐出三個字:“柳明涵。”
“妙!”蘇爾走上前來,神采飛揚地看著我道,“只有柳明涵?!?/p>
我看了宗政澄淵一眼,繼續(xù)道:“柳明涵雖是柳相的親子,但他的女兒柳玉啼卻是王爺?shù)呐?,他一直是支持王爺?shù)?,而柳相卻偏向太后一脈,太后與王爺又水火不容,父子倆因此已疏遠久矣?!蔽逸p嘲道,“被父親舍棄,柳明涵只能在王爺這邊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因此他必定會死心塌地為王爺辦事?!?/p>
選柳明涵,除了以上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外,也還有我一點小小的私心,就是那個柳玉啼。此女不除,早晚是個隱患。這個計策可以幫我先除柳明涵,再除柳玉啼。
“這樣的人,王爺手中很多,我也可以出使別國?!狈税寥徊逖?。
“哦?”我目光在樊克身上轉(zhuǎn)了幾轉(zhuǎn),笑道,“將軍可是個人才,王爺如何舍得將軍這樣的人去送死?”
樊克又是一愣,頗疑惑地看著我。
蘇爾笑著對樊克解釋說:“姑娘的意思是在隊伍中安插心腹,待柳明涵到了他國,便將柳明涵殺掉,以此構(gòu)陷他國,好給王爺制造出兵的借口?!?/p>
我狡猾一笑,“這個可是溫大人說的,我可什么都沒說。”
我明白蘇爾的苦心,他是不想讓我表現(xiàn)得太過狠毒,免得給人留下紅顏禍水的感覺。其實他多慮了,我這模樣,紅顏算不上,白骨還差不多。
“那要他出使哪個國家呢?”宗政澄淵從桌案后繞出來,隨即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