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有點(diǎn)頭疼,正欲開口卻聽跳上車的厲行不容反駁地一字一句回絕:“不-同-意!”然后在賀熹如火的目光下徑自啟動車子,揚(yáng)長而去。
心思瞬間百轉(zhuǎn)千回,爆發(fā)的賀熹將還攥在手里的狗餅干扔出去,朝路過看熱鬧的人群喊:“看什么看,沒見過人打架??!”
和厲行的沖突耽誤了些許時間,賀熹跑過兩條街才找到黑猴子。
拉布拉多犬受過訓(xùn)練,小青年自然是跑不掉的。等賀熹追上來時,他正被黑猴子咬著手臂掙脫不得,嘴里大喊著:“放開我,你個畜生……”
賀熹本不想揍他,聞言沖過去朝著他的肋部就是一腳。小青年倒地后,心火未消的她右腿壓背一個右鎖喉居然把那家伙的腦袋硬生生拽起來,“你罵誰畜生?再說一遍試試!”
小青年因閉氣和疼痛連聲告饒:“大姐饒命,大姐手下留情……”
賀熹扭著小青年的手腕,“誰是你大姐?!少套近乎!”
黑猴子仰脖“汪汪”叫了兩聲,像是對主人的附和。
賀熹毫不留情地扯下小青年手中的包遞給氣喘吁吁追上來的婦女,“看看少東西沒有?”眼角余光瞥見小青年的褲兜里露出百元的鈔票,“還敢不老實?”邊說邊把小青年褲兜里的錢掏出來,塞到婦女手上。
小青年急了,迭聲喊:“那錢是我的,那錢是我的……”
這時,接到報警電話的警察趕到,上前一吼:“你的是吧?等會兒進(jìn)了局子看你還嘴硬!”說完將小青年反手一拷,“這才是你的!”
賀熹領(lǐng)著黑猴子一起去做筆錄。當(dāng)被搶包的婦女確認(rèn)從小青年褲兜里搜出來的百元大抄不是她的錢時,賀熹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我這不算反搶劫吧?”
民警憋笑,“老妹兒,看你這勁頭兒,反搶劫的潛力還是有的?!?/p>
賀熹尷尬。
就在賀熹離開派出所時,飛車趕到師部的五三二團(tuán)新任團(tuán)長賀泓勛對身側(cè)的團(tuán)參謀長說:“那什么,剛才那丫頭是我堂妹?!?/p>
堂妹?疾步上樓的厲行被臺階絆了個趔趄。
當(dāng)晚,賀泓勛給賀熹打電話。
電話那端的賀熹嗓子啞啞的,“我沒事,真?zhèn)膬簳潘甙?。聲音不對?沒有,可能有點(diǎn)感冒吧,不用來看,搞得我像林黛玉似的……打住打住,不用向我介紹他的身家背景,參不參謀長的和我一毛錢關(guān)系也沒有。行了,沒事我掛了啊……”
聽到話筒里傳來的盲音,賀泓勛無奈苦笑。
之后的一段時間,賀熹接受上級命令被抽調(diào)到特警隊協(xié)助那邊破獲了一件要案。行動中受了腿傷的她得到市局副局長牧巖的賞識,有意將她從政治處調(diào)進(jìn)刑警隊。
可申請遞上去后,仿佛石沉大海。牧巖詢問,上級領(lǐng)導(dǎo)只說:“再等等?!边@一等,竟然就過了一個月。在此期間,賀熹的腿傷還沒有痊愈,但她已經(jīng)銷假回到了原崗位,循規(guī)蹈矩地上班。
周五晚上賀熹回到軍區(qū)大院時,喜事臨門的賀家剛送走一批客人??蛷d里父親賀珩正陪爺爺賀正松下棋,大伯賀衍則在廚房忙得不亦樂乎。
開門的賀泓勛見她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忍不住責(zé)備:“還知道家門朝哪兒開啊?!?/p>
和長輩們打過招呼,賀熹沒大沒小地胡擼了下堂哥精短的頭發(fā),孩子氣地抱怨:“門衛(wèi)誰啊,盤問半天也不讓我進(jìn),愣說沒見過!我院里院外跑著玩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擱哪兒呢?!?/p>
拍開她不安分的小爪子,賀泓勛欲抓過她的胳膊來個反剪,卻被她輕巧地避開,只好沒力度地批評:“也不看看你多久沒回來了,換我也不讓你進(jìn)。”
低頭下棋的賀正松適時哼了一聲表示贊同,眼皮都沒抬地對孫子賀泓勛說:“看看你們團(tuán)有沒有合適的,找個人管管她,越來越不著調(diào)!”
拍拍堂妹的小腦袋瓜,賀泓勛笑:“我們那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再不消停我真找個人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