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你路過了么,就這么巧?!彼挿钸€,瞇起眼睛狡黠地笑,“另外,我有多少錢,我怎么花錢,是我的事情,似乎跟你無關(guān)。但是你劃壞了我的車,就得拿出賠償金來?!彼麛[明想看她吃癟。
她瞪向他,眼底怒火燃燒。他卻笑得更開心了,風(fēng)流恣意,典型的紈绔子弟嘴臉。虧她剛才還有那么一瞬間認為他很英俊,她真的是眼睛瞎了。
兩萬塊,等于她下半年去歐洲旅行——她期盼很久的假期旅行——的計劃費用。
“怎么了?還在等什么?”男子頗為“好心”地問,“拿不出錢嗎?拿不出錢剛才怎么有膽子劃別人的車呢?”
“是,我不該劃你的車?!毕腴_吧,季小清,兩萬塊不就是一次度假么?不去就不去。她從皮夾里抽出一張卡,朝他甩過去,“這張卡的密碼是六個六,你自己去提款吧,正好兩萬塊?!闭f完她扭頭就走。
忽然想到什么,她又頓住腳步,回頭,見那男人正看著銀行卡的背面。
“喂?!彼淅涞睾傲艘宦暋D凶犹ь^,沖她笑了笑,明明是一張俊美的臉,卻讓她有想上前痛打他一頓的沖動,“我一時沖動劃破你的車,是我的錯。但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p>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可憐的季小清第二天還得上班。還好預(yù)約定在下午三點,她有充足的睡眠時間撫平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兩萬塊啊兩萬塊……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她穿上職業(yè)套裝準時前往省政府大廳,有位高層約她見面咨詢。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來到辦公室前,敲了兩下門,里面有人喊了一聲,“請進?!?/p>
辦公室裝潢得簡單大氣,棕白兩色分明,國旗和黨旗立在墻角。四十多歲的男子坐在沙發(fā)椅上,對她朗朗一笑,“季小姐嗎?你好!”
“傅常委好?!彼⑿χ貞?yīng)。明明她站著,對方坐著,從對面蔓延而來的氣勢卻令她緊張。她開口問道:“有什么我可以幫助您的嗎?”
“聽聞季小姐的父親是心理學(xué)界的泰斗,可惜常年在國外,我想季小姐的學(xué)識一定不輸于令尊。過幾天我有個極重要的演講,我現(xiàn)在練習(xí)一遍,想請你給我一些身體語言上的建議?!闭f完他走到中央的空地上,又對她笑道,“季小姐請坐?!?/p>
“好。”她回之一笑,專心地觀看對方演講,最后鼓掌。問及意見,她回答道:“您做手勢的時候,選擇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或許會更有力度。除此之外……”
她話剛說到一半,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昨晚剛收了她銀行卡的男子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徑直走向辦公桌,隨意地說道:“車鑰匙忘了……”
“你這孩子?!备得鳁澃櫫税櫭?。
男子剛要離開,余光瞥到沙發(fā)上因他而瞠目結(jié)舌的女子,他頓下腳步,看清她,隨之燦爛地笑起,“季小清?”
“呃……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見到他已經(jīng)很稀奇了,沒想到他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銀行卡背面寫的啊。”
季小清頓時臉紅,兩萬塊……她的怨恨……她的恥辱……她抬頭正色道:“不好意思,現(xiàn)在是我的工作時間,請讓我將工作繼續(xù)進行下去?!?/p>
“哦。”男子高深莫測地挑了下眉,狹長的眼睛更顯魅惑,隨后離開了辦公室,關(guān)好了門。
“你認識景曦?”傅明棟問她。
傅景曦?他叫傅景曦嗎?思索著,季小清回答他,“一面之緣罷了?!?/p>
工作結(jié)束后,季小清拎包下樓,沿政府大廳外的街道走著,一輛黑色的奔馳龜速尾隨著她。季小清發(fā)現(xiàn)了它,回頭見到傅景曦正握著方向盤對她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