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亮沉默地靠在玻璃門上,突然右拳狠狠地砸向厚玻璃,琥珀色的眸中閃過犀利的光芒。
奇怪,不是要利用這個女人嗎?為什么他的心會痛……
夏啟亮第一次暗示她的那天,她找傅景曦然后喝得爛醉;跟夏啟亮分手這天,她又找傅景曦出來喝酒,這次包廂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她舉起酒杯,頂著一雙浮腫無神的眼睛朝傅景曦慘淡一笑,“你看,我多把你當朋友,難過的時候一定找你出來。”
傅景曦蹺著二郎腿,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朗笑道:“怎么,被人拋棄了?哭成這樣,哈哈!”
“是啊,我被人拋棄了可以了吧!你個死沒良心的……”季小清怒視他,然后想到什么,放下酒杯,從包里翻出紙筆開始寫家庭住址,之后遞到傅景曦面前說道,“等下我喝醉了你就送我到這個地方……來吧,我們今天不醉不歸!”說完率先吞下一大口酒。
“我喝醉了還怎么送你回家,你有沒有智商啊……”傅少爺習慣性地翻起毒舌,嗆得她一口酒卡在喉間,咳了兩聲才順利進入食道。
她本來眼睛就腫得厲害,幾口烈酒灌下后視線也模糊了,“傅景曦,你為什么對我總那么毒舌?在外面不是挺人模人樣的么?”她從小沙發(fā)上站起,腳步虛浮地來到他的長沙發(fā)邊,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一副御姐氣勢地用食指刮著他細嫩的臉頰說,“你這個人真別扭……太別扭了……一點都不聽話,還是華山最聽話……”季小清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了。
“呵,你不也是么,真不把我當外人?!备稻瓣貒@了口氣,看著旁邊的女人卸了彩妝,頂著一雙金魚眼,他不禁笑了起來,“不過能欣賞你失戀的樣子也不錯。”
失戀,這個詞觸動到她的神經(jīng)了,她又費力地睜開眼睛,把沉重的腦袋倚靠在傅景曦寬闊的肩頭,“傅景曦,你說我是不是很傻?還沒搞清楚人家……要不要結婚……還不是跟我結婚……我就屁顛屁顛跟人交往了?!?/p>
“是啊,你真傻到家了?!彼偸悄敲礃分杂诶涑盁嶂S,季小清也聽慣了,不以為意。反正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就在對著干了。
“今天還在影院碰到人家正房……和老丈人,就像跟人偷情被捉奸在床一樣。正房寬宏大量地解決了危機,就好像……”季小清轉著眼珠子,開始不著邊際地比喻,“就好像溫柔地給我一件衣服穿,然后笑著叫我滾……”
“那你滾了嗎?”
“我滾?”季小清突然坐正了身子,無比氣派地說,“是我就甩了那個負心人!哼,以為我季小清沒他就活不下去嗎!我季小清閱人無數(shù),身邊到處都是美男,我甩了他,重新發(fā)現(xiàn)新大陸去!”
“說得好,我支持。那你還來找我喝什么悶酒?”
她前一刻還在飛揚的神色慢慢地靜默下來,弓著背,任長發(fā)披散而下,遮住臉龐,聽聲音好像在嗚咽,“因為我還在想他……我果然是個傻瓜。”說完,酒力正好涌上,季小清打了個酒嗝,兩眼一翻,很放心地靠在傅景曦的身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季小清被叫個沒完的門鈴聲吵醒。雙休日啊,是誰那么不仁道狂按她家門鈴?
她努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視域比往常小了許多。完了,這雙眼睛經(jīng)過昨晚的折磨,腫得更加厲害了。她又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她正躺在自家床上,身上穿著昨晚的衣服,于是笑意躍上唇角,傅景曦這個朋友果然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