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小王子神情傲氣,似有些目中無人。
御蘭亭也目中無人,但表面上他還是跟所有人打成一片,籠絡(luò)了全島所有男女老少的心。但這位少年就不同了,他是高傲,是看不起我們海盜,似乎他的身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當(dāng)他走出船艙,對面那只船上的人全都下跪。我明白了那小子何以會那么臭屁。他應(yīng)該就是祁照煦中年好容易得來的寶貝兒子:祁麟輝。因?yàn)檫@個小太子是唯一的存在,所以祁照煦對他尤為寵愛。別看我們海盜平日就喝酒打牌,國家大事還是比較關(guān)心的。
那只船上唯一不跪的就是九千歲。他伸出手,雖然臉龐丑陋,但可以看出他溫柔的表情。小太子將手放到他的手中,他拉起他朝這邊而來。
我奇怪:“那小子這么大來頭,怎么九千歲不用跪?”
“不要那小子那小子的,那是祁麟輝太子殿下,你應(yīng)該尊敬他。”御蘭亭的神情很認(rèn)真,不像是與我說笑話??墒?,尊敬二字怎么會從他那樣自負(fù)的人嘴里說出來?按常理,他應(yīng)該比我對那小子的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還要生氣。
忍不住地,我與他抬杠:“你的意思是就該讓那小子鼻孔朝天,看不起我們海盜?”
“海盜本來就是……”忽地,他頓住了口,眸中掠過一絲懊悔。他很少出錯,心思縝密,經(jīng)常得到我的父親和御叔的稱贊,而今天,他前半句話顯然是沖口而出,故而此刻會有悔意。他想說什么?說我們海盜本就是烏合之眾,不配得見天顏?
他擰擰眉,不知想了些什么,應(yīng)該是整理自己的話。他重新鎮(zhèn)定神情,看向我:“他只是一個被寵壞的貴公子,你何必跟他見識?不管怎樣,他也是太子殿下,又是貴客,你可不要惹事,破壞我爹和九千歲的會談?!?/p>
“切!”我鄙視他,“你還知道他被人寵壞了啊?”
“自然知道?!彼恼Z氣終于恢復(fù)如初,神情再次有些自負(fù),“他是祁照煦唯一的兒子……”
祁照煦?我留了心,御蘭亭之前對祁麟輝尊稱為太子殿下,而對比太子更加尊貴的皇上卻直呼其名,他將太子殿下放在嘴上,卻不把他老子放在眼里,這是什么邏輯?莫非……這里面有問題!
“上下皆寵,過于寵溺的孩子,自然尤為驕傲,他喜歡的東西必須在第一時間內(nèi)拿來,他想得到的東西必須得到!”他繼續(xù)說著。
我聽完,壞壞一笑:“嘿,你對他還挺了解啊,看來你平日很關(guān)注太子殿下啊……”
我加重了“關(guān)注”這個字的語音,但他沒聽出我的弦外之音。而他笑著拍向我扁平的胸,拍得我措手不及,拍出了啪啪的聲音。這是他的手和我藏在胸口的野史小冊子碰撞發(fā)出的聲音。
“你少看這些不正經(jīng)的書,多聽聽兄弟們的談話,知道的會比我更多的?!彼揶淼卣f。
“少女的胸部是可以隨便亂拍的嗎!”我立時捂住了胸口,做出一副戒備和介意的神情。
“沒有發(fā)育的少女,最多只是小孩子而已?!?/p>
“你!”
真氣人,他那個表情真氣人,是在取笑本女王嗎?
我拍了拍胸口的書。直到今天,他還是跟我一起睡。因?yàn)槲液退牡锒加X得既然我們已經(jīng)指腹為婚,索性一起睡到大,既可以培養(yǎng)感情,又可以“盡快”給他們造個孫子出來。
這幫老不羞!
不過算了,御蘭亭這小子睡覺也老實(shí),沒對我怎樣,不然肯定被我踹下床。
說話間,九千歲和太子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的船上。御叔出列相迎,帶頭下跪,我和御蘭亭站在船側(cè)。我不想跪,御蘭亭拉著我下跪。我感覺很奇怪,自從小太子出現(xiàn),他整個人變了,變得異常恭敬謙卑。結(jié)合剛才他的那些話,我挑挑眉,跪在他身旁小聲說:“你該不是覺得那太子長得好看,有惺惺相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