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成為幽靈的原因，”她念道，“能夠追隨未婚夫丹？丹就是那個你想要嫁的人？”

我看了看放在麥片粥盒邊涂滿黃油的盤子。如果我用黃油刀去捅克萊爾的話，她會不會死兩次？

“正是如此，”我說。

“你還想跟著他？”

“不是跟著他，是需要和他在一起。我還有話要跟他說?！?/p>

她大笑不已。像她這樣外表粗獷的女孩兒也能笑出這樣的高音真是令人驚訝。“說謊！你想去盯著他證明他還沒忘了你?！?/p>

“不，我沒有，”我跳起來從她手里搶回了那張紙?！袄咸煅剑宜懒诉€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呢?！?/p>

“可憐的永遠(yuǎn)不能成為新娘的小妞你什么時候死的？”

“昨天，三月二十三日星期五晚七點三十分許?！?/p>

“你在說什么？”克萊爾說，揚起了她那纖細(xì)的眉毛，“如果我告訴你今天是四月二十七日星期六呢？”

“我會說你是個騙子?！?/p>

“是嗎？”

我往邊上讓了讓，克萊爾彎下身去翻那些布萊恩收拾在地板上的報紙和雜志。

“啊哈！”她叫道，在我面前揮舞著一份《每日先驅(qū)報》?！白C據(jù)?！?/p>

我一把抓住?！白屛铱纯础！?/p>

報紙的右上角寫著“四月二十七日，星期六”。我感到難以接受，然后一下子坐在地上。她是對的。

“布萊恩，”我低聲說，“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憑空少了一個月？”

“世界上只有時間是永恒的，”他說，把手里的大杯子放回桌上，然后豎起拇指做了個手勢。

“也就是說我真的已經(jīng)死了一個月了？”

“應(yīng)該是?！?/p>

“可憐的小露西?！笨巳R爾從門口說，“還在擔(dān)心丹會不會變心嗎？

“布萊恩，”我沒有搭理克萊爾，“我想現(xiàn)在就看看我的房間。”

“沒問題?！?/p>

當(dāng)我轉(zhuǎn)身背向克萊爾的時候以為她的魔爪會從背后攻擊我，但她沒有。我跟著布萊恩走出廚房，直到踏上臺階的時候還聽她在咕噥，“永遠(yuǎn)也當(dāng)不上新娘”。

我轉(zhuǎn)回身來，“說話注意點兒，克萊爾，別自找沒趣?！?/p>

她抬了抬眉毛瞪著我。我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并且下決心絕不先屈服。我可是玩瞪眼游戲的高手，百戰(zhàn)百勝。

“你少說了個你字，露西?！?/p>

哦。

一派胡言。

“你的房間，”當(dāng)我快步跑上臺階的時候，布萊恩說，“就在我的邊上?！?/p>

“不錯，”我氣喘吁吁地說，“我很高興。”

我說的是真心話，雖然從他的房門中不斷傳出各種難聞的氣味。總之離克萊爾越遠(yuǎn)越好。并不是說我喜歡布萊恩的那股味兒，而是她說我擔(dān)心丹會變心的那些話真的令人傷心。她說得全然不對。他愛我，他想我嫁給她，而且我也才死了一個月而已。他當(dāng)然不會背叛我。

“喂，”布萊恩踱到我房間來，坐在我的床上說，“你確定不會介意被一堆東西包圍著？”

什么東西？他究竟在說什么？我的天啊。是丹把他的鞋子隨意地扔在洗衣籃里？還是他把在布賴頓碼頭為我贏來的紅色大象扔到了床上？這里的東西多著呢——丹的隱形眼鏡浸泡液、一堆CD和他的PSP，還有我在讀的書都堆在他的床頭柜里。我那邊則整齊地擺放著一盒子物品和半杯水。我看著門框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這是我的房間，”我說，“這是我和丹的房間?！?/p>

布萊恩看了我一眼，“是的，我知道這是?！?/p>

“準(zhǔn)確地說這與我生前的屋子一樣。”

“沒那個好，”布萊恩說，床上的彈簧果然不太好?！拔也恢浪麄兪窃趺醋龅降模康堑拇_每個人都得到一個與生前相似的臥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