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達文對小五道了謝就匆匆地離開了,GR酒吧他是知道的,他每次外出的時候都要路過,也聽自己兒子說過有關(guān)酒吧里一個女魔術(shù)師的事情。就在剛才,他忽然想到一個探視陳方實力的主意,需要馬上回去準備。再說陳方,不到天亮就睜開了眼睛,他一直心神不寧,看著窗外灰蒙蒙的顏色怎么也睡不著,干脆就穿好衣服跑下了樓。先是在小區(qū)里跑了會兒步,然后趁著剛剛天明時的清新空氣,又跑到了外面準備吃點早餐。說來也巧,平時不買報紙的陳方今天忽然神使鬼差地買了一份報紙,心情忐忑,又期待又害怕,期待是因為他不知道能不能因為昨天的魔術(shù)一舉成名,害怕則是這樣的突發(fā)事件會不會打亂他平靜的生活。按照他的性格,平靜才是他最喜歡的,如果不是為了讓繒柔不要忘記他,他或許會選擇另一種方法。汪鳴美說對了,在情敵的挑釁面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不心生芥蒂,只是每個男人反擊的方法不一樣。在現(xiàn)在看來,陳方這樣的反擊是最正確最有效的。一味地蠻橫爭奪,只會讓家境殷實的汪鳴波使出更凌厲的手段。示敵己弱,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晨報的內(nèi)容不言而喻,陳方確實成名了,對于一個熱愛魔術(shù)的世界來說,滄江的下降的汽水就如同珠峰一樣,第一個成功攀越的人,除了離天最近之外還能有什么?可當陳方看到上面那些對自己的報道時,臉上卻沒了笑意,心里驟然多出一份失落,不是因為上面涉及了和他相關(guān)的幾個人以及在滄江齋發(fā)生的事情,而是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他知道,他之所以能成名,完全要仰仗滄江的魔術(shù)手札,他自己卻沒有任何的實力體現(xiàn)。假如他的手指不傷,或許消失的紅桃A也只不過是平淡魔術(shù)中的一個。這種感覺就如同自己考試作弊考了一百分,聽著家長和老師由衷的表揚時,心生內(nèi)疚一樣。陳方畢竟還是一個誠實的孩子,不同那些混社會的老油子,把一切可以攀爬的機會,寧可不惜一切也要把握住,最后不僅不會內(nèi)疚,反而還會認為這是上天在眷顧他。唉,人都會變,學校和社會只不過是不同效果的催化劑罷了。
陳方把報紙疊好放進口袋,食欲也減弱了許多,正準備回家,就見骰子吳開著汽車一晃而過,他立即覺察到不妥,心里比誰都清楚,一向不怎么回家的骰子吳這么早回來肯定和昨天的事情有關(guān)。陳方想避幾天,他最煩被別人當審訊一樣問來問去。但突然想起,滄江手札和方連山的手札都還沒有收起來,骰子吳如果找不到自己一定會進自己的臥室,到時候回不回去都無關(guān)緊要了。不行,陳方想,一定要把它們拿回來。情急之下,陳方看到一個死胡同,只要能翻過盡頭處的一棟墻就能先一步進入小區(qū)。陳方不及多想,三步并兩步竄了過去,那堵墻有兩米左右高,陳方一米七五的個頭借著助跑輕輕松松地翻了過去,骰子吳的汽車還沒拐到這條馬路上。接著,他一口氣跑進小區(qū),回到住處急急忙忙收拾了細軟,放好兩本魔術(shù)手札和滄江曾經(jīng)用過的金屬彈棒,剛把房門關(guān)閉,就聽見樓下急匆匆的腳步傳了上來。陳方躲到樓上,趴在拐角處向下看去,骰子吳果然走了上來,沒有敲門直接開門而入,趁著這個機會,陳方幾乎是躍下臺階逃了出去。一直出了小區(qū),翻過墻頭他才倚著墻壁大口喘息。陳方不知道為什么要逃,但直覺讓他這么做。
就如同九年前那樣,方連山只是對他說了一句:你愿意跟著我嗎?
陳方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可以照顧他一輩子。于是,他就跟著方連山回到了離滄江市不遠的方家村,從此過上了一個幸福小孩該有的童年生活。稍作休息后,陳方開始計劃自己未來幾天的時間。
滄江齋開學報到前,他無處可去。
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一個人,自己住在這個人那里是非常安全的。
陳方想到的人,是林乞。
但就在陳方為解決了住處高興的同時,在滄江齋實驗室的周達文也已經(jīng)把準備試探陳方的道具準備好了。他欣賞著桌子上的東西,滿意地點點頭:"今夜將是一場星戰(zhàn)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