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被亂七八糟的夢境滋擾著,顧良品睡得極不安穩(wěn)。第二天一早,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她頂著兩個黑眼圈拉開房門,不耐煩地問:“你又要干什么?”
“你夢里吃炸藥了?”站在門外的邱子珩倒是神清氣爽,揶揄完,他言歸正傳:“七天的租約到期了,今天我要搬走了?!?/p>
顧良品的困意頃刻被此話卷走一半,神智有片刻陷在離別的情緒中無法自拔。但不過須臾,她咧嘴笑了笑:“恭喜你終于熬出頭了,我也能落個清靜了。走好,不送。”說著,她關(guān)門繼續(xù)補眠。
門縫里突然伸進(jìn)只手,邱子珩不滿地頂開門:“我說你怎么這么急著打發(fā)我啊?咱倆好歹同居了一星期,你總得聽我把話說完吧!”
難不成他還打算來個依依惜別?
顧良品腦補一下兩人淚眼婆娑地互道珍重的場面,渾身寒毛直豎:“臨別贈言就免了吧。”
“咳咳!我有說要離別嗎?”邱子珩眉一挑,單手撐著門框,擺出個狂拽酷霸吊炸天的Pose,“你做我的女朋友吧?!?/p>
女朋友?!
顧良品不可思議地掏了掏耳朵,效仿邱子珩的吊炸天姿勢,她也把手撐在門框上。不過,她不是???,而是有點暈。
愣怔三秒,她忽而“噗”一聲笑了:“邱先生,您可真會開玩笑!你不是起太早沒來得及吃藥吧?”
邱子珩的額角霎時飛來三條黑線,醞釀了一整宿的情緒,結(jié)果一大早竟讓她扶著門框笑成這樣。
幸好臉皮比紙薄的邱大Boss已將臉皮練就的比城墻還厚,他拍了拍她笑得花枝亂顫的肩膀:“有這么好笑么?我說的是假女朋友!”
她需要個假男友,而他恰好需要個假女友,兩人絕配了。
顧良品的笑意倏地斂去,飛快地調(diào)動腦細(xì)胞思考起來。邱子珩和老爺子之間那點破事,她已從小包子邱比特嘴里聽出個一二,可她尚有一事不明,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肯定環(huán)肥燕廋各款貨色都不缺:“你干嗎不正經(jīng)八百找個女人?”她問出這話時一臉懵懂。
邱子珩收起一貫的輕佻,悠悠吐出仨字:“嫌麻煩。”
顧良品嗤之以鼻:“切,你們男人荷爾蒙大爆發(fā)的時候怎么不嫌女人麻煩了?”
歸家心切,他眼看話題跑偏,強行轉(zhuǎn)移了話鋒:“你不想當(dāng)我的假女朋友我也不勉強你,反正以后要是易菲菲再來挑釁你,可沒人幫你兜著了,我很忙的!一旦我走出你家那扇門,你再想找我,請記得提前一星期和Jeff預(yù)約,還要看我到時的心情好不好,我心情不好通常不會見客的!”他說的那叫一個傲嬌。
顧良品擰起眉毛,一想到兩人日后連見上一面都難上加難,她的心頭竟無端滋生出一瞬空落落的錯覺。更要命的是,易菲菲那個大麻煩非邱子珩搞不定啊。
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你的提議可以考慮,不過我有三個條件?!彪m然和高富帥假扮情侶她不吃虧,但她總得為自己多鋪幾條后路吧。
邱子珩一陣竊喜,抖著大長腿,道:“說吧,第一個?”
他就這么答應(yīng)了?
顧良品頓時有種買雙色球中了五百萬的不真實感,她挑了挑秀眉,直接開出條件:“陪我參加易菲菲和許嘉盛的婚禮?!鼻澳杏训幕槎Y最膩歪人了。
他嗤笑兩聲:“小意思,第二個?”
顧良品眼珠一轉(zhuǎn):“到時再說吧?!彼卢F(xiàn)在說出來會嚇跑這個冒牌男友。
邱子珩的賤笑僵了僵,陡然有種烏云罩頂不祥的預(yù)感:“第三個?”
她撓撓頭:“呵呵,我還沒想到。”
他這下徹底笑不出了,心想自己該不會被小房東玩壞了吧?但為了搞定家里那位難纏的老頭子,邱子珩最終還是咬著后槽牙同意了。
正當(dāng)顧良品為得到阿拉丁神燈的三個愿望而暗爽不已時,只聽邱子珩催促說:“你還愣著干什么,趕快收拾東西跟我走吧。”
“???去哪兒?”她打個哈欠,一頭霧水。
“我女朋友當(dāng)然是跟我回家了!”只要帶上這個女人,就不怕老爺子不給他開門了。
還有這出?顧良品斯巴達(dá)了:“我要跟你走多久?”
“兩個月?!鼻褡隅窈敛缓氐莱隼蠣斪娱_出的期限。
不過來兩次大姨媽的時間,還好,還好,顧良品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