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葵抽動著鼻子說,沒有,人都死了,哪還有心思去看那個?
蘇寧本來還有一肚子的疑慮,但看看安小葵梨花帶雨的小模樣兒,心底漸漸滋生出憐香惜玉之心,不忍心往她傷口上撒鹽,盡力把自己的私心雜念拋開,耐心安撫她。這樣兩個人一直說說停停,當(dāng)發(fā)現(xiàn)茶吧里人越來越少時,已經(jīng)午夜十二點多了。
蘇寧把安小葵送到宿舍區(qū),安小葵羞愧地低聲說:“對不起,耽誤你一晚上說這些陳年舊事,你是不是聽煩了?我現(xiàn)在沒事了,你快回去吧,別送了。”
蘇寧說:“沒關(guān)系,我看著你上去。”
安小葵深深看了他一眼,蘇寧被她熱辣辣的目光刺了一下,感覺到她的依依惜別,胸腔一熱。
從安小葵身上,蘇寧不但想起了多年以前的葉子,更想起了多年以前的自己。他難以置信地用很軟很曖昧的磁性聲音說:“聽話,快上樓,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她順從地點點頭,依依不舍地望著他,蘇寧感到燥熱,她突然伸出雙臂擁住他的身體把頭埋向他寬闊的胸膛,臉伏在他懷里拱了拱,蘇寧雙手矛盾地掙扎著不知要推開還是攬住。安小葵用力吸了吸鼻子,用力抱了抱他,很快松開雙手,頭也不回地跑上樓去。蘇寧抬起目光,直直地注視著那個跳動的背影,腳步聲漸漸隱去,夜回復(fù)到本來面目。
這一切都沒逃過躲在陰影后面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里燃燒出嫉妒和暴虐。
蘇寧回家后便一頭扎進衛(wèi)生間,扒光衣服,打開淋浴,用涼水從頭澆到腳,被生活逐漸打磨平淡的感情細胞借助著幽暗曖昧的黑夜和青澀誘人的女孩兒氣息全部被激活了,生理上也產(chǎn)生了麻癢癢的沖動。人的定力是有限的,何況他又不是塊木頭,木頭用手捂捂也會熱,更別說一顆活蹦亂跳的心。在那么美好的女孩面前,只要是個男人,只要他別睜眼說瞎話,都會或多或少地產(chǎn)生那么點兒見不得光的雜念。但人又是情感和理智的混合體,想歸想,動歸動,他的情感總歸要依托在與自己長相廝守同甘共苦的葉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