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抽走柳六手里的書,夾在自己胳膊下面,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居然很自然地幫她拿走手中的東西:“走,我剛調(diào)了幾杯新口味的果汁,回去嘗嘗?!?/p>
“你確定咱倆喝了……晚上不會去掛急診?”
“老鼠藥你也得喝!”
為了避免更多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柳六堅決搬回宿舍住,每天晚上提前點走,留蕭白一個人看店,但條件是每天晚上幫他帶夜宵。
以前柳六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現(xiàn)在多了個超級能吃的蕭白,沒準(zhǔn)兒還是餓死鬼投胎來的,每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餓了快去給我買點吃的”。買是沒問題,可是時間長了,柳六發(fā)現(xiàn)口袋里的錢飛快地消失后,她就有了別的打算。
“蕭白,出來幫我搬東西?!?/p>
柳六在門口叫人,蕭白一身黑色運動裝,戴著墨鏡冷酷到底地走了出來??吹搅现粋€大箱子,里面是一些二手的炊具,油膩膩的,于是沒好氣地問:“你又揀了什么破爛?”
“這可是我從同學(xué)手里買來的呢!”柳六撿了便宜一樣炫耀道,“才一百塊呢,電磁爐、鍋啊、盆啊還有碗什么的,以后我做飯喂你??!”
喂狗呢還喂,蕭白臉色一沉:“誰要你喂!”接著甩手走人了。
柳六叉腰晃腿:“有本事我做飯你別吃?!?/p>
柳六自己搬了東西進去,乒乒乓乓刷洗一番,在冷飲店后面的空地上支起爐灶,又跑出去買了點菜,做了個辣椒炒牛肉絲,嘗嘗牛肉好像不太爛但味道還行。
柳六把辣椒牛肉絲夾在饅頭中間,咬了一口,接著美美地哼出聲:“真香,真好吃?!?/p>
在前面忙活的蕭白沒理她。
柳六吃完夜宵,拍拍屁股走了,留了大半份牛肉和幾個饅頭。
早上柳六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饅頭和菜都沒了,盤子白白的跟被洗過一樣,柳六拎著盤子戳戳還在睡懶覺的人:“喂,蕭白?”
蕭白睜開一只迷蒙的狐貍眼,皺著眉頭問:“干嗎?”
柳六笑得特別雞賊,晃晃手里的盤子:“我說蕭同學(xué),我做飯好吃吧?哎,你不會是把盤子都舔了吧?”
以前經(jīng)常顧不上吃飯,現(xiàn)在有了成天喊餓的蕭白在身邊,柳六跟著吃飯也規(guī)律起來,瘦瘦的臉頰有了點肉,面色也紅潤起來,比起剛見時的瘟雞,她變得水靈多了。
柳六還在那兒喋喋不休。
尤其那雙粉嫩嫩的嘴唇,嘟嘟的,在眼前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做飯多好吃多好吃。
不知道咬下去是什么感覺……
“喂,到底舔沒舔呀?”
“哼,這么沒風(fēng)度的事我怎么可能干?”蕭白拉長臉,但看見柳六一副“少嘴硬你肯定舔了”的欠揍表情,干脆交代了事實,“我用饅頭擦的!”
柳六笑著拍拍蕭白的肩膀:“乖,這種節(jié)儉的作風(fēng)要保持,繼續(xù)睡啊?!?/p>
蕭白哼了一聲,翻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在柳六的悉心喂養(yǎng)下,瘦成細竹竿的蕭同學(xué)終于也開始長點肉了,但比以前更能吃了,兩個饅頭也就墊個底,成了真真正正的吃貨。
“蕭白——”
周末,柳六打算叫上蕭白一起去市區(qū)超市采購東西,可蕭白那懶人特別喜歡賴床,摟著被子睡得跟死豬一樣,快到中午也不起床,柳六只能爬上閣樓叫他。
蕭白翻了個身,睡眼惺忪地嘟囔:“吵死了……”
“喂?!绷话殉蹲呤挵妆г趹牙锏谋蛔?,“都快十一點了耶,你難道要從天黑睡到天黑嗎?快點起來,中午我們出去改善生活?!?/p>
蕭白拽著毛毯跟柳六拉鋸,皺緊眉頭:“不去,我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