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帝也知道夢不可追 44

尋找伊索爾德 作者:趙玫


女人推開了丈夫辦公室的門。

她并沒有提前通報(bào)她要來。

她為什么要提前通報(bào)呢?既然她是他的妻子他的親人。在如此親密的人之間難道還需要這種虛偽的禮節(jié)嗎?

她推開了丈夫辦公室的門。有點(diǎn)猝不及防的。她看見小希正坐在丈夫辦公桌的對面,顯然他們對她的突然到來毫無準(zhǔn)備。

因?yàn)楹翢o準(zhǔn)備他們的談話突然停止了。

女人不知道該怎樣退出這樣的局面。她盡管已經(jīng)痛下決斷,但是她還是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場面。她是希望看到丈夫單獨(dú)在他的辦公室的。因?yàn)樗X得她有很多話要對丈夫單獨(dú)說。

然而這樣的場面不僅讓丈夫和小?;艁y,也弄得她心緒不寧。于是油然而生的憤怒。他們就那樣對峙在那里,女人站在門口,她不知道男人和小希在說著什么,而他們?yōu)槭裁从滞蝗徊徽f了。

屋中的男人和女人非常不自然。他們甚至沒有出于禮節(jié)地和她打招呼,甚至沒有從座位上站起來,那是本來該有的禮貌。不知道是誰首先意識到了這局面的緊張,于是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男人和小希又重新說起來,并置她于不顧,這也是不正常的。他們在說的好像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女人聽不懂。但那編織的痕跡是看得出來的。于是女人就坐在了旁邊,等著他們說完。

女人想如果在這一刻她退出去呢?但是她不想那樣。她希望能盡量和諧自然地讓事情在完美中進(jìn)行。她坐在那里。等他們說完那個(gè)本來就不用說的話題。她想她丈夫可以對她冷漠,但小希對她的不理不睬,顯然就是超越了常規(guī)的了。她憑什么?后來女人想這樣也好這樣至少證明了什么,并給了她更加堅(jiān)定的勇氣。

她等在那里。并觀察著。她想她的不期而至一定使男人非常反感。她看得出他很煩躁。和小希說話的時(shí)候也是心不在焉的。他非常沮喪,他想這一次和小希單獨(dú)在一起被妻子看見不是個(gè)好兆頭,而且他們是那么的不自然。他不知道為剛剛發(fā)生的這一切他又將付出怎樣的代價(jià)。他知道他要翻來覆去地解釋,然后就是永無休止的爭吵。只要小希存在一天,他們的生活就不會(huì)安寧。因?yàn)樗浪谄拮雍托∠Vg所扮演的是一個(gè)怎樣吃力不討好的角色。這角色已經(jīng)讓他身心疲憊,甚至幾近崩潰。所以他厭倦了,他想解脫,他正在試圖找到一條解決的途徑,他正在做著最大限度的努力,為妻子也是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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