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想她為什么總是經(jīng)不住誘惑?她的結(jié)論是她可能還不夠愛正在愛的那個男人。她受不了另外的那個男人在電話中恭維她,說她的聲音是如何如何好聽動聽、氣質(zhì)非凡。她想不出自己為什么連如此虛偽的恭維都聽不出。然后她就去見了那個恭維她的男人。那時候她好像還有一點敬慕他,以為他是某種打不破的神話。然后那個男人又說,你是那么美,又是那么柔和,進而他就要求和她睡覺。好像一切都天經(jīng)地義、順理成章。女人不知道這里面還有一種征服的愿望在作祟。她想她怎么能允許這個男人這樣呢?最終是,沒有打不破的堅冰。那就是一個男人契而不舍的請求。
被一個男人請求。那是女人從未經(jīng)歷過的。那么執(zhí)著地,執(zhí)著而又和風(fēng)細雨。也許那個男人是粗暴的殘酷的女人就永遠不會就范。但是這個男人是在講道理,他通過各種道理告訴女人,在這樣的夜晚她該接納他,她只能接納他。他甚至說了他還從沒有這樣被女人拒絕過。他盲目地認(rèn)為女人也是想要他的,但是女人堅持抵抗著,直到清晨。
清晨的時候女人打開門。她想她該走了,她該告別,她想說她不能滿足男人的請求,她只能對那個失去了自尊的男人深表遺憾。
然而她打開門,那個男人就強行走了進來。他就站在門口。整整一夜。他進來后就把女人拖回到床上……
清晨不是不可以上床。
清晨也不是不可以做愛。
但是女人確實一直在努力抵御著。抵御著太平洋的堤壩。
但是男人再度說,他從沒有這樣被女人拒絕過。
于是女人動了惻隱之心。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她覺得她怎么能這么冷酷,怎么能這樣對待一個哀求著她的男人呢?
她覺得她受不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受到如此挫敗。然后她便抬起手臂抱住了那個男人。她便是這樣被繳械。被滿心柔情擊垮。在抱住她并不愛的男人的那一刻她真的很難過,她覺得她是在用她的身體安慰一個可憐的孩子。
然后女人反詰自己。她想她為什么在結(jié)婚之前還會有這樣的移情別戀,一夜風(fēng)流?哪怕僅僅是一夜。一夜也是不能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