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君子不妄動,不徒語,不虛行(3)

意中人 作者:長宇宙


褚唯愿正打算扎一個猛子沖到地下車庫去,剛要邁步下臺階就被人抓住了手??墼谒滞笊系哪侵皇治甯种父蓛粜揲L,帶著些微微的涼意和一層薄薄的水汽,不容置疑地攔住了她的腳步。

接著,就看到了紀珩東略帶慍色的臉。

褚唯愿現(xiàn)在用特別狼狽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裙擺濕淋淋地垂在她的腿側,額前的頭發(fā)被澆濕貼在臉上,睫毛上還能清晰地看到不斷往下掉的細密水珠。紀珩東瞧見她這副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手上略微施了力將人半強迫地拽到自己的跟前。

“這么大的雨你作什么???車呢?鞋呢?”

褚唯愿見到紀珩東大腦空白了幾秒鐘,本來下意識地想乖乖跟他解釋,可是轉念一想才覺出不對。她褚唯愿是誰?是一個有骨氣的小姑娘,是在外頭受了什么委屈和欺負都自己親力親為來報仇的人,紀珩東忘了那檔子事她可是沒忘。于是小姑娘梗著脖子啪地一下打掉了他鉗住自己的手,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往前走,就好像壓根沒看見他似的。

偏偏兩個人都是擰脾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紀珩東“嘿”了一聲,老大不服氣地跟了上去把人扯了回來。

“我問你話呢!”

廣場上多是由大塊的青石板鋪設的路,經過雨這么一漫,冰涼無比。褚唯愿蜷著腳趾哆哆嗦嗦地轉過身來,一字一句地頂他,小臉煞白。

“我不用你管!”

他的車就那么大敞四開地扔在燈崗前堵在路中央,綠燈亮起的時候后面大面積的車都被阻礙得不能走,一時間路中響起一大片刺耳的喇叭聲,聽得人沒由來的心煩。正是雨勢最大的時候,紀珩東身上的休閑棉衫也被迅速地打透了,原本一貫精致騷包的紀小爺此時也是狼狽煩躁得很。

“跟我走?!?/p>

“不跟。”

紀珩東抿著唇顯然是有點生氣了,一下子冷下聲音:“你走不走?”褚唯愿把手中有點破爛的箱子在懷里掂了掂,不字還沒說出口,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被紀珩東頭朝下地扛在了肩膀上。

血氣頓時倒流,憋紅了褚唯愿的一張臉。廣場上不時有匆匆走過的路人朝著兩人的方向看上一眼,褚唯愿覺著自己此時尊嚴顏面什么的全不見了,小姑娘忍不住氣急敗壞地伸出兩只胳膊在紀珩東背上又打又抓。

“我箱子!箱子!你給我撿起來!”

紀珩東被她鬧得不行,耐著性子只得一只手死死地錮住她亂踢打的腿,另一只手艱難地撿起她那只破破爛爛的紙箱。

駕駛座和副駕駛的兩個人皆是如出一轍的撲克臉,紀珩東偷偷用余光掃了褚唯愿一眼,抬手將車里的暖風開得大了些,方向盤一偏將車停到輔道的路邊。

紀珩東招桃花的一張臉在城里是出了名的,格調高也是出了名的。常年混跡于聲色場的紀少爺為了防止自己出現(xiàn)今天這樣的意外狀況,他名下的幾部車里都備有一套完整的救急設施,換洗衣物洗漱用品一應俱全,從服裝品牌到生活用品,他近乎偏執(zhí)變態(tài)地選擇了自己慣用的。車里的東西都是新的還沒開過包裝,紀珩東頂著雨在箱子中翻出條浴巾,直接扔給了副駕駛上的人。

浴巾是Abyss的長絨系列,寬寬大大的質感十分柔軟舒服。褚唯愿拿過來左右翻了翻,滿臉嫌棄地扔了回去:“你的東西我不要?!?/p>

紀珩東忍無可忍地倒抽了一口氣,直接把浴巾罩在褚唯愿頭上狠狠揉了起來:“小爺有潔癖都還沒說嫌棄你,你倒還不樂意了?不要我的東西,我怎么看著你身上背這個包就是我上回去意大利給你弄回來的???好說歹說地等了一個星期花了我小十萬的時候,你怎么沒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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