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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入海(4)

第三帝國6:閃電戰(zhàn) 作者:美國時代生活編輯部


倫德施泰特已達成了妥協(xié)。他一得知古德里安的辭職要求,就命令這位裝甲師指揮官保留軍銜,等待高級使者的來臨。來使是第12軍指揮官,陸軍上將威廉·李斯特,他的步兵正尾隨古德里安的坦克軍。李斯特是位60歲的巴伐利亞人,受倫德施泰特的委托,前來安撫古德里安。目前,第XIX軍指揮部必須留在索伊澤,而古德里安卻能開展“軍事偵察”。

古德里安興高采烈。倫德施泰特也許認定,既然古德里安總是從他的隊伍出發(fā)采取行動,那么讓陸軍指揮部跟在后面便能拴住他了。但古德里安卻把這道命令理解為給予他自由的權(quán)力。他迅速在他的指揮部和最前面的隊伍之間鋪設(shè)了好幾英里長的電話線纜,這樣他可以發(fā)布命令,而不必擔(dān)心上級聽見。多虧他奮起抗令,他的坦克才很快再次跑動起來,開始在瓦茲河建立橋頭堡。

這天的早些時候,當(dāng)古德里安和上級發(fā)生口角的時候,他的第1裝甲師遇上了倫德施泰特和希特勒都擔(dān)憂不已的襲擊,只是規(guī)模較小而已。襲擊的領(lǐng)導(dǎo)人是49歲的法國上校,他的名字叫夏爾·戴高樂。他個子很高,鼻梁高挺,舉止豪邁。不到一星期前,他剛剛拒絕了一項重要的政治任命——擔(dān)任雷諾的內(nèi)閣秘書,而成為了新組建的第4裝甲師的指揮官。

戴高樂一向是新機械化武器的倡導(dǎo)者,他對法國軍隊的狀況,尤其是它的裝甲部隊感到十分訝異。古德里安的第10裝甲師在斯通把法國第3裝甲師破壞殆盡,隆美爾的第7裝甲師和第5裝甲師在弗萊恩附近將法國第1裝甲師橫掃一空。第2裝甲師被模棱兩可的命令搞得摸不著頭腦,他們分散在瓦茲河25英里的沿線。指揮官都找不到自己的部隊。而戴高樂自己的第4裝甲師實在太新,連大炮都是從老遠運過來的,用他自己的話說,它“以前根本就不存在”。

最糟的是,法國人士氣低迷。他們被德國人打敗了,可德國裝甲車隊走得太快,來不及俘虜他們。匆匆趕路的德國人只是命令他們放下武器,走開些。對于沉浸于法國軍事傳統(tǒng)的榮耀中的戴高樂來說,這真是恥辱?!拔腋械叫闹猩馃o窮的怒火,”他后來寫道,“只要我活著,就要在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戰(zhàn)斗,直到打敗敵人,直到雪盡國恥?!?/p>

5月17日,戴高樂帶著他能召集到的3個坦克營(其中兩個由舊的輕型坦克組成),既沒有步兵跟著,也沒有空軍的支持,就從距古德里安在蒙科內(nèi)爾附近的指揮部西南20英里的拉昂出發(fā)了。他的目標(biāo)是盡可能久地阻止德國人沿埃納河和艾萊特河形成東西向的防線,這樣,如果德國裝甲師轉(zhuǎn)而向南的話,就可以保住巴黎和國家的心臟地帶了。

戴高樂不理睬德國輕型摩托車和裝甲車偵察隊,4點鐘徑直沖進蒙科爾內(nèi)。他的坦克在村子里一陣掃射,然后前往萊爾特村,那里是第1裝甲師指揮部所在地。該師指揮官,陸軍少將弗里德里希·基希納兩天前倒在地上睡覺的時候,一輛車軋壞了他的腿。他不得不在擔(dān)架上指揮戰(zhàn)斗?,F(xiàn)在他嚴重依賴他的作戰(zhàn)軍官馮·基爾曼斯埃格中尉。

戴高樂的坦克沖進萊爾特的時候,正是基爾曼斯埃格在管事。他繞著小鎮(zhèn)奔走,發(fā)現(xiàn)德國的軍火補給隊停在路上?!八鼈冹o靜躺著,也不管陽光有多么暖和。”他下令補給隊伍掉頭回去,將他接替指揮的公告及時送出鎮(zhèn)子,再朝東北方向到索伊澤給古德里安發(fā)送警報。

法國坦克進入了萊爾特。這時,鎮(zhèn)子外高處的德國高射炮開火了。基爾曼斯埃格返回萊爾特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村子“從一頭燒到另一頭”。兩輛法國坦克在村子里掃射,其余的在一旁紋絲不動。后來,法國坦克再次開始進攻,基爾曼斯埃格端起輕型高射炮,迫使他們掉頭。他把他們的撤退歸因于“缺乏戰(zhàn)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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