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時

我的父親慎行，是有一定文化的農民。青少年時在蘭州學商，因為家里缺人手，回到鄉(xiāng)村。我的母親在我七歲時就去世了，在我腦海中，她的容顏已經(jīng)很模糊了。

我的伯父慎修，前清秀才，做了幾十年塾師和小學校長。叔父慎德由商轉農，能寫會算。我們全家以勤儉出名。伯父和父親先后任聯(lián)合村村長多年。父親對我的影響主要是：吃苦耐勞、做事一絲不茍、要強、善于講道理。伯父對我影響也很大。我的私塾和初小階段，就是在伯父直接督教下度過的。我和一般同學不同的是，除學完規(guī)定的“共和國教科書”外，還加讀了“四書”、《左傳句解》和部分《詩經(jīng)》。

有一年夏天，伯父帶了幾個年齡大的學生，游覽鄉(xiāng)寧、新絳間的五龍宮，回來后讓學生們寫游記。我沒有去，但我根據(jù)他們的講述，也寫了一篇。記得文章末尾用“乃南柯之一夢耳”作結，伯父大加贊賞。

高小我是在縣里“一高”上的。在高小，我無選擇地讀了大量舊小說，從《水滸》、《三國》以至流行的武俠、鬼怪小說，常讀得廢寢忘食。上初中后，就常給同學們講這些故事。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