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阿波羅激勵赫克托耳

希臘神話故事(中) 作者:(德國)古斯塔夫·施瓦布 著,竭寶峰 編


阿波羅激勵赫克托耳

特洛伊人一直逃到他們的戰(zhàn)車附近才停下來。這時,正躺在愛達山頂上睡大覺的宙斯也醒了,他從赫拉的懷里抬起頭來。他看到了下面戰(zhàn)場上的景象:特洛伊人在節(jié)節(jié)敗退,希臘人在拼命追擊。突然,他一躍而起,因為他在希臘人的隊伍中認出了自己的兄弟波塞冬。他又看到赫克托耳受了重傷,大口地吐著鮮血,呼吸非常困難,正坐在戰(zhàn)車上向回撤退。這位神祇之父憐憫地看著赫克托耳,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質(zhì)問赫拉?!澳氵@個奸詐的女騙子,”宙斯怒氣沖沖地說,“是不是你干得好事呀?你難道不害怕嗎?你難道忘了當年唆使風(fēng)神反對我的兒子赫拉克勒斯受到的懲罰嗎?你的雙腳縛在鐵砧上,雙手用金鏈捆綁著,被吊在半空中示眾,奧林匹斯圣山上所有的神祇都不敢靠近你。你難道忘記了這些懲罰了嗎?難道你還想再次受到這番懲罰嗎?”

赫拉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天和地以及斯提克斯的河水都可以為我作證,波塞冬是自己去反對特洛伊人的。如果他來征求我的意見,我一定會讓他按照你的旨意去做的?!?/p>

宙斯聽了她的話,臉色漸漸變得和悅起來,因為赫拉藏在身上的阿佛洛狄忒的愛情寶帶正在起作用。過了一會,宙斯溫和地說:“如果你我想法一樣,那么波塞冬很快就會和我們的意見一致了。如果你對我是真心誠意的話,那就去叫伊里斯給波塞冬捎信,讓他馬上離開戰(zhàn)場回宮殿去。派福玻斯·阿波羅去治愈赫克托耳的傷,給他恢復(fù)力量!”

赫拉不得不離開愛達山峰,來到奧林匹斯圣山,走進諸神正在用餐的大廳。神祇們恭敬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她舉杯進酒。她接過女神忒彌斯的酒杯,美美地喝了一口酒,然后向他們宣布了宙斯的命令。阿波羅和伊里斯只得聽從命令急忙離去。伊里斯來到混亂的戰(zhàn)場上,向波塞冬傳達了他哥哥宙斯的命令,波塞冬聽完心中不悅?!八@樣做是沒道理的,因為我們兄弟間應(yīng)該平起平坐,不分上下。當年抽簽劃分權(quán)力范圍時,我抽中的一份是掌管藍色的海洋,哈得斯主管黑暗的地獄,宙斯主管輝煌的天空,但大地與奧林匹斯山則為我們共同管理!”

“我能把你這些話如實轉(zhuǎn)告萬神之父嗎?”伊里斯遲疑地問他。

海神波塞冬考慮了一下,大聲抱怨說:“好吧,我跟你走!但是,你必須轉(zhuǎn)告宙斯:他如果反對保護希臘人的奧林匹斯神祇,并拒絕做出毀滅特洛伊的決定,那么在我們之間一定會燃起一場怒火!”說完他便沉入了海底。

宙斯派他的兒子阿波羅來找赫克托耳。阿波羅看到赫克托耳已能坐起來了,原來宙斯已經(jīng)恢復(fù)了他的元氣,使他蘇醒過來。赫克托耳也感到身上不再冒冷汗,呼吸也順暢多了,四肢也可以活動了。當阿波羅走到他面前時,他感激地抬起頭說:“仁慈的神祇啊,你為什么對我這么關(guān)心,還來看望我,你究竟是誰呀?你是否看到英勇的埃阿斯用一塊巨石擊中我的胸部,阻止特洛伊人取得戰(zhàn)爭的勝利?我原以為自己逃不過厄運,今天就會死去了!”“別擔(dān)心!”阿波羅回答說,“我是宙斯的兒子福玻斯,是他派我來保護你,就像我從前幫助你一樣。你登上戰(zhàn)車吧,我只要揮舞手上的寶劍就能幫你把希臘人趕入大海,為你開路?!?/p>

聽完阿波羅的話,赫克托耳馬上跳起來,躍上戰(zhàn)車。希臘人看到赫克托耳又重新殺過來,驚得呆住了。埃托利亞人托阿斯最先看到赫克托耳沖過來,他即刻將他看到的情況告訴那些王子。“天哪,真是出了奇跡。”他大聲叫道,“我們都親眼看到赫克托耳被忒拉蒙的兒子用巨石擊倒,但他現(xiàn)在又重新站了起來,駕著戰(zhàn)車沖了過來。這一定是宙斯在暗中援助他!大家聽從我的勸告,部隊撤回戰(zhàn)船,只留下最勇敢的人在這里抵擋赫克托耳的進攻?!?/p>

英雄們聽從了他明智的勸告。他們立刻召喚了最勇敢的戰(zhàn)士們,迅速聚集在兩位埃阿斯、伊多墨紐斯、邁里俄納斯和透克洛斯的周圍。其余的士兵們則在他們的掩護下撤退到戰(zhàn)船上。同時特洛伊人在赫克托耳的率領(lǐng)下一直向前進。阿波羅則隱身在云霧中,手持盾牌,指引赫克托耳勇往直前。希臘英雄們嚴陣以待,雙方高聲吶喊。不一會兒,投槍紛飛,弓弦作響,在短兵相接中,特洛伊人在福玻斯·阿波羅的幫助下,箭箭擊中敵人。只要阿波羅揮一下金盾,或者在云中咆哮一聲,希臘人就嚇得心驚膽戰(zhàn),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防衛(wèi)了。

赫克托耳大顯神威,希臘人被打得亂作一團,抱頭向壕溝和寨柵潰逃,有些已經(jīng)退到了圍墻后面。正當特洛伊人忙于剝?nèi)£囃鰧⑹康逆z甲時,這時,赫克托耳命令特洛伊人:“放下那些鎧甲,快去搶占戰(zhàn)船!”赫克托耳一馬當先,駕著戰(zhàn)車朝壕溝奔去,特洛伊的英雄們都駕著戰(zhàn)車跟了上來。

阿波羅站在壕溝的中間,用充滿神力的腳,朝壕溝邊上的松土猛踩,溝土“嘩”的一聲塌了下去,鋪成一條通道。太陽神首先從通道上跨過壕溝,用金盾推倒希臘人的圍墻。希臘人見狀急忙退入戰(zhàn)船之間的巷道中,高舉雙手向神祇祈禱。當宙斯看到涅斯托耳在祈禱時,宙斯的心軟了,用仁慈的雷聲回答他。特洛伊人誤以為是萬神之父降喜兆,便吶喊著連人帶馬沖進圍墻里面,從戰(zhàn)車上四處突擊,揮劍砍殺。希臘人被逼得逃上戰(zhàn)船,在甲板上抵御敵人。

正當希臘人和特洛伊人在圍墻上奮勇廝殺時,帕特洛克羅斯仍坐在漂亮帳篷里為歐律帕洛斯治傷。當他聽到特洛伊人奮力攻打的吶喊聲和丹內(nèi)阿人潰逃時恐怖的呼救聲時,他拍了一下大腿,對他說:“盡管我愿意繼續(xù)給你醫(yī)治,但是現(xiàn)在我不能待在這里了。外面殺聲震天的聲音攪擾的我實在坐不安穩(wěn)!我必須去找阿喀琉斯,希望在神祇的保佑下說服他重新投入戰(zhàn)斗!”

爭奪戰(zhàn)船的戰(zhàn)斗越來越激烈,雙方堅持對立,互不相讓,赫克托耳跟埃阿斯正在爭奪一艘戰(zhàn)船。由于雙方力量相當,所以,赫克托耳既不能把埃阿斯打下水去,也不能放一把火燒毀戰(zhàn)船。當然,埃阿斯也無法擊退赫克托耳的進攻。這一切都被在旁窺視已久的透克洛斯看得真切,他快速朝赫克托耳射去一箭,但宙斯卻讓弓箭折斷,箭鏃改變方向。當透克洛斯發(fā)現(xiàn)有神祇在暗中阻撓時,感到很擔(dān)心。這時,埃阿斯勸說他的兄弟放下弓箭,執(zhí)矛持盾作戰(zhàn)。透克洛斯聽從了他的意見,并在頭上戴了一頂堅固的頭盔。赫克托耳大聲呼喊戰(zhàn)士們前進:“英雄好漢們,勇敢前進呀!我發(fā)現(xiàn)雷霆之神前來折斷了希臘人的弓箭!神祇是站在我們一邊的!”

埃阿斯在另一方也大聲呼叫鼓動大家:“亞各斯人,恥辱啊!我們惟一的出路就是救出戰(zhàn)船,沒有其他選擇!如果我們的戰(zhàn)船被赫克托耳爭奪去,那么我們只得步行回家了!”說完他從容地挺起槍,刺死了一名沖過來的特洛伊士兵??墒?,每當他殺死一個特洛伊人時,赫克托耳也殺死一個希臘人。

在血腥的混戰(zhàn)中,墨涅拉俄斯殺死了多羅普斯。大家蜂擁而上,搶奪下他的武器和鎧甲。激烈的戰(zhàn)斗稍稍緩和了一陣。赫克托耳召來他的兄弟和親戚,但埃阿斯和他的朋友們則用盾牌和長矛作掩護筑成了一道堅實的圍墻,守護著他們的戰(zhàn)船。墨涅拉俄斯看到涅斯托耳的兒子安提羅科斯,便朝他喊道:“你是我們中最年輕、最機靈、也是最勇敢的人!如果你沖上去,殺死一個特洛伊人,那將是多么榮耀的事呀!”在墨涅拉俄斯的煽動下,安提羅科斯果然從人群里沖了出去,他先朝四周觀察了一下,然后抖動那根寒光閃閃的長矛。他瞄準四散奔逃的特洛伊人,并用長矛擊中??怂痰膬鹤幽崞账?。墨拉尼普斯噗地一聲倒在地上,安提羅科斯立刻跑上去想剝下他的鎧甲,可是當他看到赫克托耳時,不得不逃了回去。特洛伊人憤怒地朝他投槍射箭,安提羅科斯倉皇逃回自己的隊伍。

現(xiàn)在特洛伊人的主力部隊正朝戰(zhàn)船沖了過去。宙斯似乎已做出要讓忒提斯的愿望得到滿足的決定,因為她跟兒子阿喀琉斯一樣,怒氣長久未能平息。宙斯決定要燒毀一艘希臘戰(zhàn)船,以此為信號立即改變戰(zhàn)局,把潰退的命運降臨在特洛伊人的頭上,而把勝利重新賜給希臘人。這時,赫克托耳憤怒地大肆砍殺,他殺得兩眼閃著兇狠的光芒,戰(zhàn)盔上的羽飾在空中威武地飄動。宙斯知道赫克托耳的死期快到了,所以最后一次賦予他神勇和力量。帕拉斯·雅典娜正將他一步步地引向死亡。但此時的赫克托耳已控制不住自己,他看到哪兒丹內(nèi)阿人最密集,就朝著哪兒沖去。他雖奮力拼殺,卻未能獲勝。丹內(nèi)阿人緊密地團結(jié)在一起,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巖,任何力量都無法動搖。

現(xiàn)在希臘人再次受到沉重的打擊,開始從前排的戰(zhàn)船上潰退下來,但他們并不畏懼,仍然在營房周圍繼續(xù)戰(zhàn)斗。他們相互鼓勵,特別是老英雄涅斯托耳大聲激勵士兵們奮勇作戰(zhàn)。

爭奪戰(zhàn)船的血腥拼殺又重新開始了。希臘人寧死也要保護戰(zhàn)船,特洛伊人卻想縱火燒毀戰(zhàn)船。赫克托耳乘機占據(jù)了一艘戰(zhàn)船的船尾。這艘船是帕洛特西拉俄斯當年來特洛伊?xí)r乘坐的大船,不幸的是,他是這場戰(zhàn)爭中第一個犧牲的。也許這艘戰(zhàn)船也不能載他回鄉(xiāng)了。現(xiàn)在特洛伊人蜂擁而上,希臘人誓死抵擋,雙方為爭奪這艘戰(zhàn)船而拼命,在短兵相接中,弓箭和投槍都派不上用場,雙方揮舞著戰(zhàn)斧和利劍,血腥的拼殺很快使地上血流成河。赫克托耳緊緊守住船尾,等他稍微緩過一口氣來,便大聲呼叫:“快拿火把來,放火燒!宙斯終于給了我們這一報仇雪恨的機會!這些船給我們帶來太多的災(zāi)難,讓我們毀掉它們,這是宙斯給我們的命令!”

埃阿斯好像也抵擋不住赫克托耳的進攻了。箭矢來得又猛又急,他防不勝防,只得從船舷上潰退下來,但他仍然頑強地揮舞著長矛抵御敵人的攻擊,阻止那些舉著火把逼近戰(zhàn)船的特洛伊人。同時,他聲震如雷地呼喊著他的伙伴和士兵們:“朋友們,現(xiàn)在到了你們立功受獎的時候了!我們已沒有后退的余地了!我們遠離故土,在敵人的土地上。我們的命運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一邊喊,一邊舉槍刺殺舉著火把逼近船只的特洛伊人。不一會,就有12具特洛伊人的尸體躺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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