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喜結(jié)連理,夫唱婦隨

韓德培在如皋師范時期結(jié)識了同窗好友殷宗本的妹妹殷昭女士,兩人心意相通,后逐漸確立了戀愛關(guān)系。當時殷昭因封建包辦婚姻已被許配給了當?shù)匾粋€大戶人家的兒子。該人不求上進,而且還有抽鴉片的惡習,殷昭本來就不愿嫁給這位紈绔子弟,與韓德培相戀后更是想早日解除自身婚約。于是韓德培和好友殷宗本多方動員、努力,殷昭終于成功解除了這宗包辦婚姻。在韓德培的勸說推動之下,殷昭還進過一所專門學校,學習中國傳統(tǒng)的刺繡藝術(shù)。

確立戀愛關(guān)系后由于韓德培一直在外求學,兩人一直聚少離多。但十幾年時間過去了,兩人的戀情一如既往,只是由于韓德培的家庭經(jīng)濟負擔太重,不但要扶養(yǎng)兩個弟弟、照顧自己的父親,有時還要接濟自己的姐姐,是以韓德培和殷昭的婚姻大事便一拖再拖。

韓德培隨中央大學遷移至重慶后,殷昭還在日占區(qū)的江蘇如皋縣城老家。為了躲避日禍并與韓德培團聚,1939年殷昭和另一位男友也在重慶的盧貴珠女士一起,從上海出發(fā),經(jīng)香港、越南海防、云南、貴州,迤邐萬里,前往重慶。⁽¹⁵⁾當時越南的海防港口仍在法國人的殖民控制之下,進出海關(guān)查驗很嚴。有朋友告訴殷昭和盧貴珠,要在行李箱的衣物上面放上幾本法文雜志,這樣法國關(guān)防官員以為她們懂法文,就會放行。結(jié)果這一招還真管用,海防負責查驗的法國人打開她們兩人的行李箱后,只是隨意翻看了幾下箱子里的法文雜志就給放行了,而同行的不少旅客卻都被遣送到了海防附近的一個荒島上。但眾人也無可奈何,在當時中國內(nèi)外交困的形勢下,華人不僅在日本占領的淪陷區(qū)地位低下,在法國人占領的殖民地也是會被隨意處置。當兩人乘車行走到云貴高原時,雖然沒有外國人欺負了,但是又遇上了兇險的道路狀況,高原山路旁的山谷里隨處可見翻到谷底的汽車。總之這一路可謂是千難萬險,但殷昭一想到在重慶的韓德培,愛情的力量就又使她堅定了信心,渾身充滿了力量,終于克服了重重險阻,到達了戰(zhàn)時的陪都重慶。

當殷昭見到韓德培時,還未從自己的驚險歷程中穩(wěn)下心來,就又心疼的不得了了。由于生活的重擔,加上當時在準備中英庚子賠款董事會的留學英國公費生考試,用功過度的韓德培瘦得耳朵都幾乎要透明了。在殷昭的堅持下,韓德培去找也由南京遷到了重慶的一代名醫(yī)張簡齋先生⁽¹⁶⁾就診。簡齋公家傳積祖行醫(yī),在醫(yī)術(shù)上聲望甚隆,有“南張(張簡齋)北施(施今墨)”之稱。簡齋公為韓德培切脈后,馬上笑著說:“沒病,沒病。只是太辛苦了?！?sup>(17)

1939年對于韓德培、殷昭兩人的愛情來說,是最值得紀念的一年。在這一年,兩人終于結(jié)束了十幾年的“愛情長跑”,喜結(jié)連理。在韓德培出國留學前人生轉(zhuǎn)折最關(guān)鍵的時期,殷昭能陪同在他身邊,紅袖添香、共剪窗燭,可以說是對韓德培的莫大支持,也映實了夫婦倆“夫唱婦隨”的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