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四日
悲哀、憂郁,但心情柔和。想要哭出聲來。做禱告。再把《夢》加以修改。不曉得改得好不好,但覺得非改不可。這是一項必要的工作。收到許多信,可是回復得不多。獨自騎馬散心,非常悲哀。對于周遭的事物,覺得毫不相干。想到我們對待同這世界上的非宗教的人們的關系,那完全是跟對待其他動物的關系一樣。也能愛他們,憐憫他們,但不能在精神上跟他們打交道。這樣的關系,喚起了不良的情感。他們不能理解,而以那種無知和自信,就把理性和真理弄得曖昧不清,對真理與善加以反駁,誘發(fā)了不良的情感。
我不能好好地表達出來,但我正感到:為要不至于破壞對這些人的愛情,在自己內心,實在有建立與他們的特殊關系的必要。[13]
去吃飯。上帝呵,賜給我力量,讓我不會忘記自己只是您的仆人,而跟您同在!
夜里,塞略且跟我暢談朵霍波爾教徒[14]移居的情形?;b舞會又開始了!閱讀無聊的書,玩牌。
[13]托翁把這種對于人們的“特殊關系”,叫作跟人們打交道時的祈禱。
[14]這是具有合理傾向的一種俄國宗教派別,因為和俄國國教的希臘正教站在相反的立場,所以極受壓迫。托翁很同情他們。后來該教有八千個教徒被逐出國,托翁就給予經濟及其他的援助,讓他們平安移居于加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