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十五歲,在充滿著英雄崇拜的年齡,蕭克戎馬過五關(guān)斬六將的經(jīng)歷,滿足了我對英雄夸張的想象,他的名字也隨之鐫刻腦海。
二十歲,因為胡繩的《從鴉片戰(zhàn)爭到五四運動》是課本,所以從舊書攤上看到他的《棗下論叢》和《帝國主義與政治》,很廉價,就買下。想讀,讀不下去;但因為花了錢,不讀覺得虧,就硬著頭皮讀下去。盡管囫圇吞棗,但胡繩的名字是牢牢記住了的。
二十二歲,趕上“清除精神污染”,批一個叫做于光遠(yuǎn)的人“一切向錢看”的觀點,覺得這個人挺逗——他不能“污染”我們,因為我們都是只有飯票沒有錢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向錢看”的一族。后來看他的熱鬧,覺得他在“人體特異功能”這件事和錢學(xué)森叫板,很好玩。再后來,買到他的《評所謂人體特異功能》,倒是對他肅然起敬了。
二十三歲,考研究生欣逢免考政治科目,趕上社會主義考試制度破題兒頭一遭——至今也就這一遭,因為感念,記住了朱厚澤這個名字。
……
以后的歲月中,我居然能夠很幸運地和他們相遇;并且同時又遇上了杜導(dǎo)正、杜潤生、李普、王元化……
在遇上他們的時候,我把他們視為中國當(dāng)代歷史的一個又一個片段,他們也充分滿足了我對于歷史的好奇心。
若干年后的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其實是1980年代以來思想發(fā)展譜系中的一個一個索引;書寫他們的思想軌跡,實際上是為梳理1980年代以來的思想史提綱挈領(lǐng)。
既然如此,那就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