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拉:在漫天的星光下,再次遇見了這個叫尹冰楓的俊美少年,我相信他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禮物,他會成為我命中注定的戀人。
南城大學(xué)——位于南城市最繁華的市中心,是整個南城市里最美麗的學(xué)校。學(xué)校里種滿了緬梔花樹,到了每年三月,緬梔花齊齊綻放,美麗得令人窒息。
清晨,晴朗的天空純凈得就像一面藍(lán)色的鏡子,空氣里有著花朵淡淡的馨香。
學(xué)校的大道邊。
白若拉騎著腳踏車往學(xué)校外面駛?cè)?,迎面吹來的風(fēng)將她的長發(fā)揚起,露出一張清秀干凈的小臉來,如湖水一般明凈的眸子里滿是明媚的笑意。
今天是她和凌優(yōu)她們約好一起去郊外寫生的日子。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她身上,不由得泛起一陣暖意。她仰頭望去——金色的光線從純凈的緬梔花瓣間傾瀉而下,一道一道,格外炫目。她有些走神,一瞬間竟然忘記了看前面的路。
驀地,只聽到“砰”的一聲,腳踏車撞上了什么。
撞擊讓白若拉的身體一震,她急忙捏住剎車,受驚地往前望去,只見一個少年被她的腳踏車撞得摔倒在地!
她飛快地從腳踏車上跳了下來,跑到摔倒的少年身邊,剛要開口問他,卻感覺腳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她猛地移開腳——
只見一條精致的十字架項鏈靜靜地躺在地上,銀色的鏈子正泛著耀眼的光芒,十字架吊墜上鑲嵌著一顆黑色的水晶石,切面分明的水晶石上映著白若拉有些緊張的臉。
她彎下腰想把它撿起來,可是她的手指剛要觸碰到項鏈時,就被一個冷漠的聲音制止了:“不要碰我的東西。”
白若拉一怔,這才想起被自己撞到的少年,立刻緊張地抬頭看向他,輕聲問道:“同學(xué),你有沒有怎么樣?對不起,是我不小心,真的很對不起!”
少年沒有理會她,低頭將十字架項鏈撿起握在手中,然后徑自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才望向她,聲音非常清冷:“沒關(guān)系?!?/p>
白若拉看清他的模樣后,頓時又怔住了。
這是一張多么漂亮的臉哪!如美玉一般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輪廓,英氣的眉宇,如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眸,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仿佛就會深深地陷進(jìn)去。
似乎被她這樣看著十分不舒服,尹冰楓的眸光一閃,神態(tài)立刻變得無比冷漠起來,他緩緩轉(zhuǎn)身,朝剛才來時的路走去。
他的背影充滿了冷漠的氣息,卻十分帥氣英挺。
白若拉怔怔地看著他慢慢走遠(yuǎn),連呼吸都變得十分輕緩了。他是誰?會是同校的學(xué)生嗎?
如果是,有著一張這么出色的臉,她不可能沒有印象。他到底是誰?
正當(dāng)她這樣想時,一陣暖風(fēng)從身后拂過,緊接著她的右手臂就被人從后面用力地拉住了,逼得她不得不轉(zhuǎn)過身去看。
“白若拉!”
眼前是一張滿是陽光般笑容的臉,帶著幾分稚嫩,緊緊皺著的眉宇之間流露出富家公子獨有的霸道和任性。
原圣抓著白若拉的手,烏黑的眸子里透著幾分惱怒:“若拉,我終于找到你了?!?/p>
白若拉一揚手甩開了他,干凈清秀的臉上也帶著怒意。她看著原圣,不悅地說:“原圣,你到底想怎么樣?”
這個霸道而任性的原圣,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
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了,無論她出現(xiàn)在哪里,原圣總是像影子一般跟著她,就連吃午飯的時間也不放過。雖然他們小時候就認(rèn)識了,但關(guān)系還沒有好到她在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的地步吧?弄得她在學(xué)校里成為男生女生們私下談?wù)摰膶ο?,無論走到哪里都能感覺到有人在背后看著她指指點點,那樣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原圣輕輕揚起唇角,輕笑著對她說:“若拉,我只是希望你今天晚上以我女朋友的身份陪我去參加一個朋友的聚會而已!”
白若拉目光一沉,皺起眉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不要!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了,你到底是不明白還是故意這樣纏著我?學(xué)校里有那么多女生想當(dāng)你的女朋友,你隨便找一個陪你去不就可以了嗎?”
“若拉!”原圣撇了撇嘴,像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若拉,你知道的,我一點兒也不喜歡學(xué)校里面的那些女生,她們都太虛榮了。而且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和我一起去參加聚會,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看著他一副準(zhǔn)備上前抓住她的架勢,白若拉有些厭惡地后退了幾步,看著原圣道:“可是我不喜歡你!一點兒也不!原圣,有些話我不想再重復(fù)那么多次了,你去找別的女生吧!一定會有人愿意當(dāng)你的女朋友的!我還要去郊外寫生,不想跟你浪費時間!”說完,白若拉轉(zhuǎn)身就往腳踏車走去。
可是,她還沒走兩步,手腕又被原圣抓住了!
白若拉一皺眉,漂亮的眸子里布滿了怒意,她輕哼了一聲,以飛快的速度反手握住原圣的手腕,然后轉(zhuǎn)身,使了一招漂亮的過肩摔!
“砰”的一聲,原圣整個人被她摔了出去!
白若拉看著摔倒在地的人,大聲說:“原圣,我警告你,不許再纏著我了,不然下一次就絕對不止這么簡單了!”
原圣狼狽地從地上站起來,可憐兮兮地叫著她的名字:“若拉,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
“哼!”
“若拉,你明明知道我一直……”
“你不要再說了!”白若拉實在是不勝其煩,抬高了下巴望著他,“原圣,你不要逼人太甚了,我最討厭你這樣糾纏不休!”
“可是,我到底哪里不好,你為什么總是對我這么冷淡?”原圣不甘心地質(zhì)問。
“你的確不好!街上隨便走過的一個路人都比你好!”白若拉急于脫身,口不擇言地說。
聽到這話,原圣頓時憤怒起來,他看著白若拉,烏黑的眸子里射出幽幽的光來:“若拉,你說的路人就是剛才跟你說話的那個小子嗎?”
剛才跟她說話的那個小子?他指的是剛才被她撞到的少年嗎?
白若拉輕哼了一聲,唇邊拉開一抹漂亮的弧度,看著他不以為意地說:“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然后她徑自跳上了腳踏車,轉(zhuǎn)過頭再也不看他一眼,揚長而去。
“白——若——拉!”原圣氣得直跺腳,追著腳踏車跑了幾步,大聲朝她的背影叫道,“白若拉,你給我記住,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乖乖地站在我的面前,等著我的親吻!”
白若拉已經(jīng)騎著腳踏車跑了一段距離了,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她騰出一只手在空中揮了揮,也大聲地回應(yīng)道:“原圣,你也給我記住,不會有那一天的?!?/p>
絕對不會!
南城市郊外。
如明鏡一般的湖面上倒映著蔚藍(lán)的天空、潔白的云朵、碧綠的樹木與艷麗的花朵,它們仿佛飄浮在湖面上一樣,一切是這樣寧靜與美好。
白若拉左手扶著畫夾,右手握著素描筆,一筆一筆地勾勒著一個少年的背影。
那背影高挑而孤寂,靜靜地朝前方走去,周圍的一切人與物都淪為背景襯托著他。僅僅是一個身影,竟讓人印象如此深刻。
白若拉畫的正是早上撞到的那個少年。
她停下筆,專注地望著畫里的背影,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那張英俊帥氣的面容,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若拉,給我看看你的畫吧?我都不知道你把這么美麗的地方畫成什么樣子了……”凌優(yōu)的聲音傳了過來,緊接著她已經(jīng)湊到了白若拉身邊。
白若拉一驚,飛快地將畫夾抱住,伸出一只手推開湊過來的凌優(yōu),笑著說:“不行不行,我還沒有畫好呢!”
“是嗎?”凌優(yōu)不相信,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看樣子不打算放棄,“那也先給我看看吧。”
白若拉搖頭,篤定地說:“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沒有畫完的畫是不會拿出來給別人看的?!?/p>
凌優(yōu)一聽,立刻不高興了:“若拉,難道我是別人嗎?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也不行?!卑兹衾V恋难劬?,唇邊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
見若拉這樣堅決,凌優(yōu)似乎放棄了,挨著她坐了下來,笑著說:“若拉,再過不久就是你的生日了!”
“嗯?!卑兹衾c頭。
“我記得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你有一個心愿,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能夠出現(xiàn)在生日派對上,給你最幸福的驚喜?!?/p>
“嗯?!卑兹衾贮c了點頭,眼睛望向湖面,輕聲說,“轉(zhuǎn)眼之間又要到我的生日了,這個愿望似乎實現(xiàn)不了呢……”
“是啊?!绷鑳?yōu)也嘆息著說,“很可惜今年也不能圓夢,不過,那也是因為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喜歡的人。”
白若拉沒有再說話,只是抱著畫夾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力氣,唇邊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半晌都沒有聽到若拉說話,凌優(yōu)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對她說:“若拉,那個從小和你是鄰居的原圣,他似乎很不錯啊,你怎么不……”
“停!”一聽到“原圣”這兩個字,若拉就覺得莫名的心煩,“凌優(yōu),在這個學(xué)校里,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了,他永遠(yuǎn)不可能成為我心中的那個人?!?/p>
說到這里,她的耳邊仿佛還回響著之前他對自己說過的話——
“白若拉,你給我記住,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乖乖地站在我的面前,等著我的親吻!”
這個人惡劣的本性從小到大都不曾改變過!
小時候,他就經(jīng)常欺負(fù)她,總是做一些令她討厭的事情,比如曾經(jīng)將若拉最害怕的蟑螂放進(jìn)她的書包里,在課堂上扯她的辮子。這樣欺負(fù)她的人,她怎么可能會喜歡上他?
晚上。
洛園。
如水一般溫柔的月光灑進(jìn)了原家的后花園里,暗紅色的薔薇靜謐地盛開著,濃郁的香氣彌漫在空氣里。
尹冰楓穿過前廳,走到后花園里,一眼就看到原理平坐在花園的椅子上等著他。
看到他時,原理平露出一個喜悅的笑容:“冰楓,過來坐?!?/p>
“好的,原伯伯?!币鶙鞫Y貌地回答,快步走了過去,坐在原理平對面的空椅子上。
原理平看著尹冰楓有禮貌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了,他輕笑著問:“冰楓,你有好長一段時間沒過來看我了,是學(xué)校里面的事情太多了嗎?”
“嗯?!币鶙鼽c頭,俊美的面容上滿是恭敬的表情,“新學(xué)期剛開學(xué)不久,學(xué)校里的事情比較多,而且大二課程比較繁重,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才有時間來看您。”
原理平?jīng)]有說話,只是微笑著點點頭,過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冰楓,你在學(xué)校里要好好學(xué)習(xí),費用方面你不用擔(dān)心,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過來跟我說。你是我助養(yǎng)的孩子里最優(yōu)秀的,我希望你以后能夠成才?!?/p>
“謝謝您,原伯伯,我會努力的。”尹冰楓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有些低沉,透著一種難以察覺到的孤寂的氣息。
“好,那你去吧,有空再過來?!痹砥秸f完,就起身朝書房走去。
因為沒能約到白若拉一起去參加朋友的聚會,原圣便早早地回到了家里。他站在窗邊,望著后花園里和爸爸面對面坐著的少年,雙眼不禁瞇了起來,透出危險的光。
爸爸和尹冰楓之間的對話,他一字不落地都聽到了。他一直都知道爸爸助養(yǎng)了一些孤兒院里的孩子,卻從來不知道是哪些人,今天居然讓他見到了其中一個……
如果沒有記錯,他就是早上若拉說的那個比他好的路人!
原圣冷哼了一聲,然后一聲不響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吹揭鶙鹘?jīng)過客廳準(zhǔn)備離開時,他開口叫住了他:“尹冰楓?!?/p>
尹冰楓停住腳步,緩緩地轉(zhuǎn)身回頭,詫異地望著原圣,神態(tài)禮貌而疏遠(yuǎn):“原少爺,有什么事情嗎?”
原圣揚起嘴角輕輕一笑,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尹冰楓面前,眼里充滿了傲慢,高高在上地說:“我一直都知道我爸爸助養(yǎng)了一些孤兒院里面的孩子,卻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也是我們家助養(yǎng)的孤兒之一……”
原圣故意加重了“孤兒”這兩個字,態(tài)度也更加囂張起來,像一個被家人寵壞了的孩子。
尹冰楓努力克制著,假裝不以為意地收回目光,一句話也不說,準(zhǔn)備轉(zhuǎn)身就走。
“站住,尹冰楓,本少爺沒讓你走,你敢走嗎?”原圣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在偌大的客廳里回響著。
尹冰楓再次停住腳步。
下一秒,原圣已經(jīng)站到了他面前,烏黑的眸子直盯著他:“尹冰楓,你既然是我們家一直助養(yǎng)的人,就要懂得報恩!”
尹冰楓抬起眼瞼,目光清冷地看著站在眼前的原圣,輕輕地皺起了英氣的眉宇,嘴角動了動:“原少爺,你想說什么?”
“很簡單,我只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如果你不答應(yīng),你就再也不會得到我家的任何幫助!尹冰楓,你現(xiàn)在正在讀大二,我相信你不希望出現(xiàn)什么意外而中途輟學(xué)吧?”原圣有些得意地說著,他相信拿這個做要挾,尹冰楓一定會答應(yīng)幫他。
尹冰楓低下頭,垂在身側(cè)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胸前鑲嵌著黑色水晶石的十字架項鏈也泛起一陣寒光。
沉默了片刻,他才冷冷地問道:“原少爺,你要我?guī)湍阕鍪裁词虑???/p>
原圣很滿意尹冰楓的回答,得意地雙臂環(huán)胸,瞇著眼睛笑著說:“我要你去南城大學(xué)幫我追一個女孩子,她叫白若拉,接下去要怎么做,我會有指示的?!?/p>
追一個叫白若拉的女孩子?
尹冰楓猶豫了,這也算幫忙嗎?可是他從來沒有追過女孩子……而且聽原圣的語氣,似乎要他對這個女孩有所不利,這樣的事情他怎么能做呢?
似乎知道尹冰楓在想些什么,原圣繼續(xù)說:“這個叫白若拉的女孩子很可恨,我和她是一個學(xué)校的,雖然不同系,但對她的所作所為十分了解?!?/p>
尹冰楓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英俊的面容上依然毫無表情。
“她絕對是一個花心的人,有不少男生都被她甩過,我讓你去追她其實只是想稍稍教訓(xùn)一下她而已,讓她以后不要隨意踐踏別人的真心,我要讓她后悔自己曾經(jīng)所做的一切?!痹ビ行┘悠饋?,孩子氣的臉上仿佛還有著不服輸?shù)囊馕丁?/p>
原來竟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難怪原圣想這么對她了。如果要怪,就只能怪她惹誰不好,偏偏惹到了原圣這種大少爺!
尹冰楓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原圣,淡淡地說:“好,我答應(yīng)你?!?/p>
為了能讓若拉有喜歡的人出現(xiàn)在她的生日派對上,給她一個幸福的驚喜,凌優(yōu)特意組織了一次和隔壁大學(xué)男生的聯(lián)誼會。
得知了這件事后,白若拉又好氣又好笑,拍著凌優(yōu)的肩膀說:“凌優(yōu),你要我說你什么好呢?”
“怎么,你不樂意?”凌優(yōu)有些生氣了。
“我知道你想幫我在生日派對前找到我喜歡的人,但是,也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吧?”白若拉微笑著說,目光清澈明亮,像雨后的明前茶。
“若拉,我們學(xué)校里沒有你喜歡的人,我就幫你去別的學(xué)校找,總能找到那個人的,不管怎么說,這是一個機會,不是嗎?”凌優(yōu)試圖說服她,“說不定一去你就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即使沒有找到,你就只當(dāng)是出去玩了一下,那也并不是什么壞事,對不對,若拉?”
“好,好。”白若拉投降了,她實在不想辜負(fù)好姐妹的一番心意,微笑著說,“那就一起去吧,聯(lián)誼會什么時候舉行?”
“這才是我喜歡的白若拉。”凌優(yōu)也笑了起來,拍著她的肩膀囑咐,“就在這個周六。若拉,記得打扮得漂亮一點兒,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去,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卑兹衾熘鑳?yōu)的手臂不停地笑,凌優(yōu)現(xiàn)在越來越像一個管家婆了,不過,能有一個這樣的好朋友,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她給自己安排的聯(lián)誼會上都有哪些男生呢?會不會真的像凌優(yōu)說的那樣,出現(xiàn)一個她喜歡的人?
周六這天,天氣格外晴朗,陽光充滿了暖意,偶爾還有一陣陣暖風(fēng)拂過臉頰。
凌優(yōu)拉著白若拉去了聯(lián)誼地點——學(xué)校附近的一個森林公園。
參加聯(lián)誼會的其他幾個女生也都是南城大學(xué)的學(xué)生,男生則全部是鄰校的。凌優(yōu)很快就和一個男生聊起來,然后被他拉著一起去湖里劃船了。
白若拉不太適應(yīng)這種場合,便一個人坐在湖邊的草坪上,拿出手機拍起了眼前的風(fēng)景。
“咔嚓”一聲輕響,她按下了快門鍵,美麗的畫面立刻定格在手機屏幕上。青翠的樹木倒映在微波蕩漾的湖面,幾只小船隨意地在水上飄著,而凌優(yōu)正坐在其中一條船上劃槳,笑容無比燦爛。
迎面吹來一陣暖風(fēng),白若拉的長發(fā)被吹得飛揚起來,有幾縷不安分的發(fā)絲竟飄到了她的額前,她笑了笑,抬手將發(fā)絲捋在了耳后。
她隨意地移動手機,目光突然定住了,死死地盯著屏幕上一個少年俊秀的身影。
他穿著白色的紡紗襯衣,脖子上戴著一條精致的十字架項鏈,深藍(lán)色的長褲包裹住修長的腿,看上去玉樹臨風(fēng)。他正在和一個來參加聯(lián)誼的男生講話,英氣的眉微微皺著,烏黑的眸子無比深邃。他只是慵懶地站在那里,卻成為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讓人移不開視線。
白若拉怔了一下,將手機從眼前移開,一聲不響地望著那個少年,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他就是那天被她撞到的少年……
難道他也是來參加聯(lián)誼會的嗎?那為什么她剛才來時沒有見到他呢?
心中突然泛起了莫名的驚喜,她望著那個少年,忐忑不安地想著,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她一樣也記得她?
在草地那邊談?wù)摰膬扇烁杏X到了她的注視。
“冰楓,有一個來參加聯(lián)誼的女生正在偷看你?!蹦莻€矮一點兒的男生朝白若拉那邊看了看,戲謔地說,“好像長得還不錯哦。”
尹冰楓一怔,轉(zhuǎn)而望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到白若拉時,他烏黑的眸子里閃過明亮的光芒。
“她也是來參加聯(lián)誼會的嗎?”他淡淡地問。
“是的,還有一個女生和她一起來的,不過那個女生被人約去劃船了?!鄙园哪猩α诵?,又道,“她長得很干凈清秀,和其他女生不一樣。你要不要過去和人家說兩句?”
尹冰楓沒有做聲,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坐在草坪上的若拉,似乎在猶豫。
時間悄然流逝,聯(lián)誼會安排的燒烤晚會開始了。
夜幕低垂,數(shù)不清的星星悄悄布滿了夜空,一輪淺黃色的明月也高高地掛在了樹梢,灑落了一地銀白色的月光。
白若拉挨著凌優(yōu)坐著,男生們都站在燒烤架邊烤著各式各樣的小吃。若拉的目光一直落在不怎么說話的尹冰楓身上,他站在燒烤架邊烤著幾串肉,動作十分嫻熟,紅紅的火焰映得他的五官輪廓格外分明,只是他的神情有些冷峻。
即使這樣,他還是牢牢地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若拉,我過去幫他們的忙!”凌優(yōu)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
白若拉笑了笑,點頭道:“嗯,我就在這里看著好了?!?/p>
凌優(yōu)拍了拍白若拉的肩膀,然后跑到燒烤架邊,很快就和那些男生女生們打成一片,十分開心地烤著東西。
白若拉看著凌優(yōu)開心的模樣,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正在這時,一直烤著東西的尹冰楓拿著兩串烤好的肉串直接朝若拉坐著的地方走了過來。
看著他走過來的身影,若拉托著下巴的手一僵,心跳莫名地加快了,目光中也滿是期待。他終于來找她了,難道他認(rèn)出她了嗎?
尹冰楓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然后將一串肉遞給她,唇角輕揚,眼中的笑意是那么明顯:“給!剛烤好的,味道應(yīng)該還不錯!”
“嗯?!比衾p聲答應(yīng),伸手接過了肉串,“謝謝你?!?/p>
尹冰楓沒有再說話,徑自吃起了烤肉,動作并不慢,但看起來十分優(yōu)雅,他正看著燒烤架那邊的情景,眼眸映著火光,顯得異常明亮。
若拉看著他的側(cè)臉,一下子又怔住了,他的眼睛好亮,沒有了冷漠的光芒,是這樣吸引人。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尹冰楓轉(zhuǎn)過頭望著她,問道:“怎么不吃,我烤得不好嗎?”
若拉一驚,飛快地?fù)u頭:“沒有?!闭f完立刻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若拉覺得他烤的肉比任何人烤的都要好吃,那種味道就算是以后她再吃了別的烤肉也不會忘掉。
等若拉吃完了烤肉,尹冰楓看著她微微笑了笑:“你會跳舞嗎?”
“啊?”若拉很意外他會問這個問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不是很會跳舞,特別是在轉(zhuǎn)圈的時候,會覺得頭暈?!?/p>
“是嗎?”尹冰楓已經(jīng)站了起來,低頭望著若拉,聲音十分溫和,“沒有關(guān)系,我有一種治療頭暈的方法,保證你跳舞的時候不會頭暈?!?/p>
若拉剛想再說些什么,一首優(yōu)美的曲子突然之間就響了起來。
她看著尹冰楓的眼睛,頓時覺得這雙眸子幽深得就像一潭湖水一般,怎么也看不到底。
見若拉只是怔怔地看著他,尹冰楓稍稍后退了兩步,微微俯下身向若拉伸出一只手:“這位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跳一支舞?”
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燒烤架邊的男生女生們都圍了過來,紛紛起哄道:“跳舞,跳舞,跳舞……”
那些起哄的聲音里似乎還夾雜著凌優(yōu)無比興奮的聲音。
若拉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臉也漸漸紅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顫抖地放在尹冰楓寬大的手掌上。
他的手掌很大很溫暖,握著她的手的力量很溫柔,給了若拉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安心感覺。
“在每次轉(zhuǎn)身時都看著一個點,就會減輕頭暈的癥狀?!币鶙骺粗行┦竦娜衾f,“記住不要走神哦,否則轉(zhuǎn)圈的時候頭會更容易暈?!?/p>
若拉聽他這么說,臉上又染上一抹紅暈:“對不起,我會注意的?!?/p>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應(yīng)該對你自己說‘加油’!”尹冰楓的聲音很溫和,讓人留戀。
若拉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像下定了決心一般,輕聲說:“對,加油!”
“你準(zhǔn)備好了嗎?”
“嗯?”若拉又怔住了。
“如果準(zhǔn)備好了,我們就開始了?!币鶙魑⑽⒂昧ξ站o了若拉的手,將她的手整個包在了他的掌心。
若拉點了點頭:“準(zhǔn)備好了?!?/p>
“那么,開始了。”話音剛落,尹冰楓便拉起若拉的手開始轉(zhuǎn)起了圈。
剛開始轉(zhuǎn)的時候,若拉還是有點兒頭暈,她想起了尹冰楓說的話,在心中默念了幾遍,便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尋找一個定點。
尹冰楓的舞步十分輕快靈活,若拉的腳步也跟隨著他一樣靈活起來。她一時間忘記了去找定點,只是看著他微笑的臉發(fā)呆。
這一刻,原本眩暈的感覺竟奇跡般地消失了,眼前全是尹冰楓微笑著的模樣,那么令人安心。
若拉就這樣看著他的笑臉,跟隨著他的舞步不停地旋轉(zhuǎn)著,竟再也沒有頭暈的感覺了,她也第一次體會到了舞蹈的美妙。
不知不覺,一支優(yōu)美的曲子結(jié)束了,尹冰楓輕輕放開若拉的手,給了她一個贊賞的微笑。
驀地,周圍響起了響亮的掌聲與叫好聲。
若拉轉(zhuǎn)過頭去看,只見凌優(yōu)用力地鼓著掌:“你們兩個人跳得太精彩了!”
若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有了這樣一個開始,接下來,有幾個男生便大著膽子爭先恐后地邀請若拉跳舞。若拉還沒有開口拒絕,尹冰楓就立即出來攔阻,他十分紳士地站在若拉的身旁,對那些男生說:“不好意思,她今晚是我的舞伴?!?/p>
那些男生只好作罷,轉(zhuǎn)而邀請其他女生跳舞去了。
星空下。
若拉看著在月色之下跳舞的男生女生們,心情格外好,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反射出柔柔的光芒。
尹冰楓坐在她的身邊,心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快樂,他的唇角上揚,神情非常滿足,一時間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
若拉剛好轉(zhuǎn)過頭,看到了他的笑容,頓時呼吸一滯,覺得這樣明亮的笑容仿佛一下子點亮了她的世界,讓她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若拉突然想到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便低聲問道:“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能告訴我嗎?”
“我叫尹冰楓。”
“尹冰楓……”若拉反復(fù)念著這個名字,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起來,眼神也愈發(fā)柔和。
尹冰楓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從別人嘴里叫出來是這樣的好聽,一時間也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你呢?”
“?。俊?/p>
“你的名字是什么?”尹冰楓輕聲問道。
“若拉,白若拉。”若拉笑著答道。
聽到她說出這個名字,尹冰楓的呼吸突然加重了,英氣的眉宇微微皺了皺,瞳孔也漸漸縮緊,神色變得復(fù)雜起來……
“很簡單,我只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如果你不答應(yīng),你就再也不會得到我家的任何幫助!尹冰楓,你現(xiàn)在正在讀大二,我相信你不希望出現(xiàn)什么意外而中途輟學(xué)吧?”
“原少爺,你要我?guī)湍阕鍪裁词虑椋俊?/p>
“我要你去南城大學(xué)幫我追一個女孩子,她叫白若拉,接下去要怎么做,我會有指示的?!?/p>
“這個叫白若拉的女孩子很可恨,我和她是一個學(xué)校的,雖然不同系,但對她的所作所為十分了解?!?/p>
“她絕對是一個花心的人,有不少男生都被她甩過,我讓你去追她其實只是想稍稍教訓(xùn)一下她而已,讓她以后不要任意踐踏別人的真心,我要讓她后悔自己曾經(jīng)所做的一切?!?/p>
那一天原圣對他說的話迅速浮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每句話每個字都無比清晰,他重新審視起身旁的這個女孩來。原來,她就是白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