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了

早春像一個(gè)吉卜賽少女

徜徉在殘冬精光的大地

她赤足在冰雪上旋舞

手上搖著美妙的鈴鼓

她要讓大地不再荒瘠

她要讓大地恢復(fù)生氣

她點(diǎn)燃鐵梗海棠猩紅的火苗

好讓大地暖一暖冰硬的身體

她撒一把胭脂染紅紫荊的樹梢

又把迎春織成嫩黃的金條

再去喚醒沉睡的麥苗

再去催開山里的桃花

然后解開斑斕的頭巾

靜靜躺到秧水田里

她要等待一夜春雨

把自己化為肥沃的春泥

1939年3月·成都鳳凰山